茫茫大雪,银装素裹。
金砖红墙上裹上鹅毛,给威严肃穆的皇城增添了平日不曾有的灵动。
承桑祈夜跪在茫茫大雪之中,身姿挺拔。
“大殿下,您这是何苦?”万公公看不下去,苦口婆心劝说,“您现在向陛下递个折子,说您是被那熠王蛊惑,陛下定不会为难殿下。”
“公公,”承桑祈夜,哑着嗓子,说,“清和他无辜,本殿与他一同长大,怎可做出这般事?况且本殿手里有证据证明他的清白。”
万公公叹气,“殿下,这已经不是证据不证据的事情了。”
就算有证据又如何?
冉清和是否清白不都在于天子一句话?
“您还是快回去吧。”
承桑祈夜不为所动。
见此,万公公叹了口气,不再多说。
雪越下越大,承桑祈夜身姿挺拔,嘴唇发紫。
年贵妃带着厚斗篷赶来,身后宫女撑着伞。
“你这又是何苦?”年贵妃满脸心疼,顿时红了眼眶,一边说一边将斗篷盖他身后,“那人难道比你的命,你的前程还重要?”
“如今你在这儿这么跪着,那些盯着你的人能放过你?”
“母妃,孩儿不孝,”承桑祈夜颤抖着嘴唇,说,“清和自小与我一同长大,儿臣不能就这么放着他不管,儿臣做不到,况且……儿臣心悦他。”
“自古皇家最是无情,”年贵妃轻叹,“可他身份特殊,若是寻常家的小公子……也罢……想做便去做吧。”
“儿臣不孝……”承桑祈夜说。
“你能活着便是对母妃最大的孝顺,”年贵妃说,“放手去做吧。”
“年家不会有事,母妃亦是如此。”
孝宣帝正在批奏折,可一个字也看不进去,眉头微蹙,无奈放下笔,他望向窗外,问,“还在外面跪着?”
万公公,“回陛下,是。”
“让他进来。”
孝宣帝看着折子出神,南昭并无表态。
见承桑祈夜走进来,他回神,问,“可知错?”
承桑祈夜跪下,说,“父皇,清和并没有向南昭传递有效信息,请父皇明察。”
“混账!”
孝宣帝猛地将折子丢他脑门,“你个逆子,还想着替他求情!”
霎时间,满屋子下人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
“朕问你,皇子之位和他你选谁?”
“回父皇,”承桑祈夜磕头,说,“……儿臣……离不开他……”
“哼!”孝宣帝轻哼,“你就这么有把握他不是贪图你皇子身份?”
“父皇,”承桑祈夜,唇色发白,说,“儿臣……与清和一同长大,他……不是那样的人……儿臣信他。”
孝宣帝笑了,“行!传朕旨意,大皇子禁足府中,没有朕的允许,谁都不能去看他!”
承桑祈夜迷迷糊糊,他磕头谢恩,再也撑不住晕了过去。
此事传遍整个京城,半月后,柳扶光正在书房练字,承桑知许坐在他身边看折子。
“南昭国还未传来关于熠王消息,不过杀了几位朝中官员,”承桑知许拿着笔在折子上涂涂改改,“看来真不管熠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