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连声“快请”之后,已经坐起身来的宁玉就隔着紫纱帐幔,瞧见那个瘦高的身形站定在了拔步床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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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引至拔步床外的孙府医,扫见帐幔内人影一动,当即止步。
老夫人从旁解释,说是孙女有伤,且伤在腿。
府医于是侧转身子朝老夫人一拱手,道声“冒犯”,方又迈步,却也只再进一步,踏入拔步床内小回廊即又驻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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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宁玉最近一次接触这位孙姓府医,已是早先为她的手伤复诊,此后便再未有过交集,直到今天。
即便如此,这人却是实实在在给她留了印象的。
除了高瘦却不显枯槁的身形体态,更有与其身上颇似遗世独立的气质极为契合的低绵嗓音。
只不过这人明显惜字如金,便是当日复诊,也只零星说了几个字,还是跟随行药童交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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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在帐中坐起的宁玉看外头那人依旧站着不动,而旁边老夫人也未言声,正自好奇,就见另来一人手捧托盘自后越过府医,先一步走近床来。
下一秒床帐被自外掀起,来人果然是沈妈妈。
其捧盘所放的是一件巴掌大织物,在沈妈妈将其拿到手中时宁玉才发现竟还是对折了很多下的,而此物的用途,宁玉的猜测也随着此物被扬手一展得到确认。
平展开来竟有一张单人被大小的织物,材质轻薄不透,刺绣上除了滚边用的云纹,面上缀绣的鹊鸣枝头和鱼戏莲荷,可谓“活灵活现”,若非上手能摸出浮凸感,这张织物就是一张完美的油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