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这一趟也还是没有找到府医,却是见着日常跟着府医的小药童,许是瞧出海棠是真的着急,便道医师一早被人请去诊脉,他可前往代为找寻。
海棠原想跟着药童同往,复又一想,事关内宅小姐,若她跟了去,难保就会有人见了认出,若引议论反而不便,于是连声谢过,转头先行回转。
不料匆匆赶回,老夫人却根本不给开口的机会,一见她进门直接喝令过来跪着。
.
方才一见小姐那伤,海棠除了心疼着急,实则还有慌张。
日常贴身伺候的丫鬟,却不知晓自己主子何时何故受的伤,单此一项,一顿打骂便是逃不过的。
可真到低头跪地,海棠还是在责骂中哭了。
哭自己冤枉,哭小姐的伤真的并非斥骂那般是因自己怠惰耍滑所致,更是哭老夫人再次提出要将自己撵出去。
.
不说都是亲眼瞧见的伤势,便是日常疼爱的小辈受伤这一点,久未直冲下人发火的老夫人,其震怒便也情有可原。
不过,屋里人的默契噤声,却还是有一个例外。
.
宁玉被安排躺着,却未睡着,老夫人的单方面斥责,自是一字不落听得分明。
起先只听海棠断断续续在啜泣,提及撵人,突然就切换成急切而高声的哭求。
闻听至此,宁玉哪里还能安稳,当即坐起,可未等她掀帘下床,已有另外的声音从更远处传来:“老夫人,孙大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