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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初歇,长虹泼墨。时光流逝,一晃便是一个月。
柳扶光这几日明显好了不少,脸色红润,整个人轻松不少,甚至有力气在院子里舞一套剑法,倒是刘往谷,从叹气到摇头。
“钰安。”
“钰安。”
柳扶光一袭深墨绿色长袍,他伸了个懒腰,推开房门,“喊魂呢~郎……”
院中放满莲缸紧紧挨在一起,青莲盛开在长虹下,亭亭玉立,夏风拂面,莲香风中来。
承桑知许一袭白袍,立于青莲前,他伸手,张开怀抱,眉眼温和,嗓音温润,“钰安。”
柳扶光一时失神,这样的承桑知许太过美好,仿佛与周遭青莲融为一体,微风轻抚心爱之人衣袍,沙沙作响。
“钰安。”
柳扶光回神,他眼角湿润,笑着冲向他怀抱,承桑知许稳稳抱住他。
见此情形,决明眼角湿润,昨日他与刘往谷一同给自家公子把脉,公子……怕是无力回天。
空青去了天玑国,怕是见不到柳扶光最后一面。
刘往谷神情复杂,看不出喜悲,却也觉得惋惜。
承桑知许替他擦掉眼角泪花,柔声说,“怎么哭鼻子了?”
柳扶光破涕为笑,说,“都怪郎君,在我心上埋了种子,而今早就开了花,我高兴。”
他拉着柳扶光看着满院青莲,说,“不知夫人可愿与为夫同赏?”
柳扶光点头,“好。”
满院荷风,庭院清香。
当晚,藏曦院连着叫了好几次水。
翌日,刘往谷单独将承桑知许请出来,“王爷……还请王爷早做准备。”
承桑知许如遭雷劈,久久不能回神。
良久,他朝刘往谷作揖,“本王明白,多谢刘大夫。”
承桑知许挥手,让刘往谷下去,他站在原地,盯着满院青莲看了足足两个时辰,才堪堪回神,他抬头看了眼天,这个时辰柳扶光该醒了,自己得回去,他不知道是怎么回卧房的,只感觉每一步都格外沉重、悲痛,是无可奈何。
卧房内,柳扶光身披暮山紫,倚靠在床榻,手里捧着本医书,余光瞥见承桑知许,放下医书,含情的桃花眼看向他,“郎君。”
承桑知许与平常无异,走近他,浅笑,“嗯?”
柳扶光拉着他衣袖,“明日去扶桑山庄赏荷可好?”
见他目光灼灼,桃花眼含情,承桑知许哪能拒绝,心中苦涩,“……好……”
…………
扶桑山庄。
承桑知许一袭青梅色长袍,他按照柳扶光的意思后半个时辰再去荷花园找他,他独自划着小舟穿过高荷,来到矮荷深处。
不远处,他看见一袭红衣翩翩公子背对着他,可仅仅是这背影都能让他失神,那袭红衣……是……婚服……
柳扶光似有所感,他转过身,静静看着小舟划向自己,来到跟前,眼神对望。
柳扶光桃花眼含情,嗓音温润,“夫君。”随后,他弯腰,朝心上人一拜。
承桑知许哪还不懂,他弯腰,眼里满是虔诚。
夫妻对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