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安。”
承桑知许睁眼,握住他双手,问,“你醒了,身子可有不适?”
柳扶光从来不喜与人亲近,可这人握住自己的手,让他莫名安心,手没抽回来,他问,“敢问公子是何人?这是何处?”
其实他还想问,为何不点蜡,但是,想了想,万一家中拮据,点不起蜡烛,这么问岂不是让人尴尬。
“……你……”
承桑知许不可置信开口,想到柳望舒之前所说失忆之事,他仿佛被万箭穿心,心中又酸又疼,他红了眼眶,嗓音沙哑,说,“这里是宸王府,我是宸王,至于你,你是我的王妃。”
柳扶光:“?!”
他怎么就成亲了?为何自己没有任何印象?
“……你……”柳扶光试探性开口,“王爷……莫非在框我不成?”
承桑知许摇头,“钰安,我没骗你,若是不信,我这就让人将望舒公子喊来。”
柳扶光点头,他伸手摸了摸眼睛,却摸到什么东西盖在他眼睛上,也明白了过来,不是没点蜡烛,是他瞎了。
柳扶光:“现在是什么时辰?”
承桑知许说,“午时。”
一室之内,竟然没了下文。
柳扶光别扭极了,一觉醒来他成婚了。
柳望舒着急忙慌赶来,“钰安。”
“兄长?”
柳望舒给他把脉。
承桑知许开口,“午膳一会儿送过来,书房内还有军务,我先失陪。”
柳望舒点头。
承桑知许走后,柳扶光开口,“兄长,是你吗?”
“不是我还能是谁?”柳望舒收回手,松口气,听他这么说,轻敲柳扶光额头,说,“你昨日吓死为兄了!”
柳扶光捂住额头,他确定这是他兄长了,“那……方才那人真是……我……夫君?”
柳望舒愣了,“……你……不记得了?”
柳扶光点头。
柳望舒深吸口气,“是。”
“那,之前我们是怎么样的?”柳扶光问,“相爱吗?”
柳望舒无声叹气,将事情前因后果告诉了他,包括承桑知许为了他跪灵隐寺之事。
柳扶光心情复杂,听他哥这么说,自己以前的确爱惨了承桑知许,而且忘忧蛊会让他忘记心爱之人,他问,“那……宸王长得如何?”
“是你喜欢的那口,”柳望舒说,“怎么?接受了?”
柳扶光点头,“我又不反感他,况且,我只是失忆了,不是不爱了,再说,日后肯定会恢复记忆,若是因为失忆伤害知许,以后记起来了,那我得多后悔?”
“行,害我白担心,”柳望舒说,“过些日子我也得回天机了,晚秋那边遇到了点麻烦。”
柳扶光点头,“兄长放心,我在天枢没事。”
柳望舒轻叹,“你让为兄如何放心?在王府都能受伤。”
承桑知许今日并没有什么军务要处理,自己心心念念了十几年的人,自然看出来他的爱人在自己面前不自在。
况且,现在的自己对柳扶光来说不过是个陌生人,他要是在房里,柳扶光断然不会说真心话。
推开书房门,承桑知许坐回案牍前,仰天长叹,他的仙子忘记了他。
“王爷。”
云归走进来,说,“已经查清楚了,昨日那些人都是月氏死士。”
承桑知许坐直身子,沉思,问,“月溪那边可知?”
“属下查清后便给月溪公主透露了消息,”云归说,“不过月溪公主那边并无表态。”
承桑知许眉头微蹙,难道是为了挑唆他与月溪关系?
知道他们合作的少之又少,恐怕朝中有人与月氏勾结。
云归见承桑知许沉默不语,接着说,“昨日支开空青的小厮和给柳谷主送信的小厮已经死了,被发现时死在乱葬岗,身上还有返魂香味道。”
“朝中官员都盯着,”承桑知许说,“下去吧。”
“是。”
承桑知许望着窗外白色山茶出神。
山茶花坚韧,一身傲骨。
他不会放弃柳扶光,若是柳扶光在失忆期间爱上别人,那他便杀了那人,然后将柳扶光锁在藏曦院,直到柳扶光服为止。
承桑知许想,这么做已经超过爱一个人的范畴,可他不想失去柳扶光。
柳望舒又守了柳扶光七天,仔仔细细检查一番,见他无碍,便开始着手准备回天机的事宜。
这几天,承桑知许忍着没有去见他,每每只门外站上半个时辰才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离开。
这让柳扶光不禁怀疑,承桑知许到底爱不爱他,自从七日前他说处理军务后,两人就再也没见过面,难道承桑知许后院还有别人?
“想什么呢?”柳望舒轻点他额头,问,“这么认真?”
“兄长,”柳扶光一本正经问,“这王府后院可还有其他人?”
“嗯?”
柳望舒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一瞬,随后笑道,“想什么呢?他这院子里就你一人。”
柳扶光蹙眉,那就是外面有人了?那……他该不该大方点,让承桑知许将人抬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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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承桑知许睡了七天书房,他现在实在不敢跟柳扶光同床共枕,怕吓到人家。
“没什么。”柳扶光摇头,说,“兄长怎么来了?”
“我要回天机了,”柳望舒说,“现在便出发,走前给你打个招呼。”
柳扶光起身,“我送兄长。”
柳望舒将他按回椅子上,说,“你就别折腾啦,药得按时喝,我改良了药方,喝上月余定能好起来。”
“可是……”
“行了,听为兄的。”柳望舒笑道,“要是在天枢过的不开心,兄长便接你回天机。”
柳扶光眼角湿润,点头,“好。”
柳望舒走了,临行前他特意叮嘱了承桑知许,希望他能照顾好柳扶光。
望舒与扶光虽不在一起,可心连心,他们时时刻刻都想着对方。
这日,沈鹤辞来府里跟他叙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