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点点月光,沈鹤辞望着原本妖孽漂亮的脸庞如今却毫无血色苍白靠他肩上,心里绞痛,明明平日里及不正经,总是调戏他,现在在他面前暴露这么脆弱一面,他心很闷,鬼使神差,他想到了白日里他坐在无赖身上……难道他堂堂将门之后居然是!
意识到自己想的荒唐!沈鹤辞猛地摇头,想什么呢!他们之间不可能!
后半夜,沈鹤辞将烘干衣袍全部套在承桑晏温身上,他穿着单薄的里衣缩承桑晏温怀里,他身上描摹承桑晏温脸庞,喃喃,“你可别出事啊……”
困意来袭,他实在撑不住,在他怀里睡了过去。
沈鹤辞双唇被吻住,皱眉睁眼,不知何时他身上穿着烘干的衣袍,被承桑晏温按在墙上,而罪魁祸首正双眼朦胧看着他,含住他唇瓣。
沈鹤辞懵了,怎么也想不明白怎么明明发热睡着的人会突然占他便宜,承桑晏温借着身高优势,加上沈鹤辞也受了伤,无法挣开他的禁锢。
沈鹤辞尝试推搡他。
承桑晏温吻了他眼角,眼中含泪,“梦中都不能拥有你吗?”
沈鹤辞推搡的手顿住,大脑一片空白,承桑晏温见他不躲,再度吻上来。
如狂风暴雨席卷他全身,这个吻格外滚烫,温柔,令他浑身战栗。沈鹤辞已经不想思考,仿佛置身在棉花中。
再怎么荒唐还能荒唐到哪里去?
沈鹤辞索性闭眼,主动迎合上去,双手环住他脖颈,得到回应,承桑晏温仿佛有了底气,
最后,承桑晏温吻上他唇瓣,满意闭眼。
沈鹤辞还在状况外,反应过来后,第一时间摸他额头,没有之前烫,随后才将自己衣服穿戴好。
天刚蒙蒙亮,血染红了河流,附在周围草叶上。
“呃!”
柳扶光面无表情抹了最后一人脖子,他慢条斯理擦掉软剑上血迹,随后朝身后林子走去,一身衣袍脏污不堪,混带着血腥味,夹带着汗水味,柳扶光自己都嫌弃自己。
“阿辞!”
“七殿下!”
柳扶光朝林子里喊道,他顺着脚印在林子里转悠,他蹲下身查看脚印,喊了一晚上的嗓子沙哑不已,承桑知许照顾承桑梧秋,知道柳扶光去了林子,第一时间派苏木和云归跟着他。
连续高负荷,他早已疲惫不堪,他咬牙起身,顿感天旋地转,扶着树,脸色苍白。
“钰安!”
承桑知许扶着他,面色担忧,“你先回去,这里有我。”
柳扶光苍白一笑,问,“你怎么来了?太子状况如何?”
承桑知许扶着他,说道,“皇兄状况良好,先已经醒了,有云华、二皇兄和四皇兄在,倒是你,一夜未歇息,我让苏木带你回去,这里有我。”
柳扶光摇头,“我无碍,没见到阿辞我怎么安心?”
“可你……”
“知许,”柳扶光轻声唤道,“阿辞是我天枢国第一个朋友、亲人,我若是现在回去,心里也是悬着,怎么安心休息?”
承桑知许见他决绝,无奈叹气,拿出水壶,随后又拿出油纸包的包子递给他,“吃点的东西总行吧?”
柳扶光点头,随后吻上他唇瓣,“补充力气。”
柳扶光边吃边找,苏木跟云归一起找,和柳扶光两人分开,没一会儿两人便来到山谷林子深处,树木高大粗壮,给人阴寒感。
承桑知许见他脸色稍有好转,不由得松口气,看了眼前面的岔路口,说道,“钰安,你看前……啊……”他一个没留神脚踩空直接摔进洞口。
柳扶光猛转头,蹲在洞口喊道:“知许!知许!”
“钰安!我没事!”承桑知许看了眼相拥在一起昏睡过去的两人,先是给柳扶光报平安,说道,“我找到他们了!”
柳扶光没反应过来,喃喃,“找到了?”他喜极而泣,起身要去喊陈轻,站起身只感觉天旋地转,他再也撑不住晕了过去。
“钰安?钰安!”
久久没得到回应,承桑知许先是看了眼睡着的两人,随后借着轻功出了洞,见柳扶光晕倒,承桑知许顿时慌了神,来不及思考,他将人抱住往林子外走,走前,他抽出柳扶光腰间软剑在树上刻了个“宸”字。
遇见云归和苏木朝他走来,承桑知许说道,“离这儿两里地有个山洞,树下刻了个“宸”字,皇兄和沈鹤辞在里头,你们快去喊人!“
不等两人回答,承桑知许便抱着柳扶光离去。
云归去找山洞,苏木则去叫人。
几人一前一后回到营帐。
裴子衿一夜没睡好,天刚亮便在柳扶光营帐前晃悠,见承桑知许抱着柳扶光回来,尤其是见柳扶光昏迷不醒满身是血,一颗心提到嗓子眼。
沈鹤辞和承桑晏温被带回来时昏迷不醒,太医分成三批跑。
沈鹤辞肋骨断了两根,手臂错位,腿也摔断了,加上大大小小的擦伤,狼狈至极,承桑晏温身上箭伤被水泡的发白,高烧不退。柳扶光则是劳神伤身,过度劳累,忧思过滤好生休息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