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出了小寒家,胡情愿纠结开口,“你不会是太子殿下吧?”
难道太子殿下跟他的门客搞一起了?
“怎么可能?”柳扶光笑道,“太子殿下玉树临风,我怎么可能会是太子?其实我是宸王府上的幕僚。”
“宸王的幕僚?”胡情愿沉思,“幕僚都这么空闲吗?特意跑到梧桐城来看凤凰节?还是说哥哥有别的事?”
柳扶光咳嗽两声,面露苦涩,“唉~你是不知道,我这幕僚当的是有多苦。”
承桑知许挑眉,安静站一旁听他发挥。
“此话怎讲?”胡情愿不解。
“还不是我家王爷被沐熙世子迷了眼,”柳扶光诉苦道,“整日与沐熙世子厮混在一起,夜夜笙歌,连军务都不理,我不过是好言相劝两句,哪知叫沐熙世子听了去,他便叫人打了我五十大板,将我丢出府去。”
“当真?”
“你还不信我?这件事我家郎君是知道的。”说罢,柳扶光委屈的看向一旁的承桑知许,说道,“郎君~你说句话啊?”
承桑知许点头,“嗯,沐熙世子跟个狐狸似的,将宸王迷得找不着北,宸王也是个不通事理的,太子也为此头疼许久,只是害我家小君好苦,况且,那宸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据我所知,他最近整日跟他府上一位幕僚厮混在一起。”
胡情愿显然被带了进去,赞同道,“想不到这沐熙世子竟然如此……跋扈。宸王也这么的……人渣,有了婚约还乱来。”
柳扶光点头,“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那沐熙世子可没有传闻中的那样清风朗月。”
晚风轻吹,梧桐城商贩开始叫卖,梧桐城恢复往日的热闹,只是氛围格外奇怪,仿佛一双无形的手掐住咽喉一般。
回到客栈,柳扶光让空青带了返魂香,等云华到了,他将火折子、老鼠、点燃的返魂香用琉璃罩子罩一起,不一会儿,老鼠便冲向了火折子。
柳扶光说道,“或许知州就是这么烧死的。”
“云华,”承桑知许说道,“明日公堂对峙,拜托你了。”
“王爷客气,”云华笑道,“多亏王爷及时赶来,属下这边才能提前结束。”
年前军械的事情已经查清。
翌日,公堂对峙。
由于云华当日亮出太子令牌,云州知府连夜赶到梧桐城,知州那边则派了老太太过来。
不过,今日围观的普通老百姓格外严肃,其中混迹着几个富商。
云华朝他行礼,“知府大人。”
知府赶忙摆手,“云侍卫客气。”
对峙前,云华让人将昨日操作展示一番。
“此香乃返魂香,”云华解释道,“跟云知州身上的香味一样。”
“哼!”老太太瞬间不乐意,拐杖拄在地上叮当响,“云侍卫的意思是我儿是自己走进火海中?”
云华点头,“不错~”
“你!”
云华不理会老太太气急败坏的脸,转而对知府说道,“大人看了这封书信,便会了然。”
说罢,将信递给知府。
知府拆看信,与其说信,不如说是一封遗书。
“凤凰神圣,吉祥祥瑞,梧桐城云知州云扎鲜廉寡耻,以凤凰之名,谋一己之私利,置百姓于不顾,凤与凰看似风光无限,却早已跌入泥潭,沦为尘埃玩物,早已与初衷背道而驰,他联合富商地主,压迫百姓,烧杀抢掠,梧桐城看似繁华,实则早已烂透,犹如那凤凰庙的梧桐树,早已烂根烂心,梧桐山梧桐林早已是凤与凰的乱葬岗!凤悲,凰鸣,竹死梧枯凤不来,神明叹,百姓戚,梧桐楼上凄哀哀。天道何在?民女小雪愿以永世不如轮回为代价,惟愿恶有恶报!”
知府瞥了眼云家老太太。
云华说道,“而今当日扮演凰的小姐现下就在外面候着。”
说罢,将小寒带了进来,身后还有被空青驾着的失踪已久的祭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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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寒跪下来哭诉道,“大人要为民女做主啊!”
知府:“姑娘说实话,太子殿下自会替你做主。”
小寒带着哭腔道,“去年姐姐被选中扮演凰,哪知在梧桐楼被……他们以为姐姐死了,便直接丢到了梧桐山,哪知姐姐还有一口气,她浑身伤痕累累,强撑着回了家写下这封遗书第二日便跳了湖,至于二柱……”
想到那个清秀的少年,小寒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他当日为了救我才会被云扎用烛台刺穿胸口,跳了楼……”
“你个贱骨头!”云老太太,起身动手便要用拐杖打她,“谁叫你这么污蔑我儿!他死了你还不让他安生!”
“肃静!肃静!”知府指着下人,喊道,“赶紧将她们拉开!”
小寒身上挨了好几棍,又从火场死里逃生,嘴角溢出鲜血。
“公堂上容不得你们放肆!”
空青点了祭司的穴,这会儿他能说话了。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一切都是云扎逼我的!大人饶命!”
祭司早已没了往日儒雅的模样,狼狈的跪在地上磕头,身上还是那件祭司服,血迹斑斑。
空青说道,“启禀大人当日选凤与凰的竹签上,自始至终只刻了小寒跟二柱两人名字。”
说罢,他将当日选人所用问卜所用之物呈上来,“大人若是不信,便可找凤凰庙和尚一问便可。”
祭司赶忙说道,“是这样!是这样!那云扎看上谁,便让我选谁!每次都会给我五十两银子作为报酬!大人若是不信,我!我家床底下!钱都在哪儿!”
知府皱眉派人去了趟祭司家,翻了床底,整整五百两。
与此同时,柳扶光跟承桑知许来了胡府。
胡情愿正在研究围棋,听下人通报,摆棋的手微微一愣,随后说道,“让人进来,对了,将最好的茶泡了送上来。”
很快,下人引着两人走近。
“小公子好雅兴,”今日,柳扶光没带帷帽,笑道,“要不我们下一盘?”
“好呀,哥哥。”胡情愿笑道,“不过,我瞧哥哥肯定棋艺高超,哥哥手下留情。”
“好。”
柳扶光执白子。
承桑知许一言不发,坐柳扶光身旁,安静看他们下棋。
“对了,”胡情愿落下一子,笑道,“唤了这么多天哥哥,我还不知道哥哥姓甚名谁?”
柳扶光将白子紧挨着落在他方才落下的黑子旁,“我一直以为,你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