氧气进入喉咙里，经过他的嗓子，就像是在用铁刷子不断摩擦他的气管。

全身酸涩，僵硬无比。

随着意识逐步清醒，他这才注意到了周围的情况。

脖颈下是唯一的柔软，他似乎枕着什么柔软的物体。

起初他还不知道那是什么，不过很快，他便知道了。

因为...他的耳边传来了一道轻柔的声响。

“你醒了？”

是赵丽珺的声音。

他似乎正躺在她柔软的腿上，光滑无比的衣服在他的皮肤上不断磨蹭，让他觉得后脖颈有些发痒。

“嘶......”

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倒不是因为赵丽珺的膝枕，而是因为全身上下泛起的疼痛。

由于他的痛感被强化过，导致身体四处的痛十分明显。

要不是他还睁着眼睛，他都要以为自己已经挂了。

他疼得龇牙咧嘴，随后下意识地歪了歪脖子，然后，他便看到了矗立在不远处的简陋衣冠冢。

用刀削成的临时墓碑上，雕刻着名字。

“......”

除了赵丽珺以外，无一生还吗？

对了，小白呢，我怎么感受不到它的存在了。

顾毅抬起手来，下意识地朝着腹部摸去，他依稀记得，他的肚子被戳出了一个巨大的孔洞。

按理来说，他一个人类，承受了那种伤势是无法活下来的。

可他现在...却完好无缺。

“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毅吞咽着口水，妄图湿润干涩的喉咙，他枕在赵丽珺的腿上，询问着。

“不知道，等我醒来的时候，娜娜正压在我的身上，她已经......”

赵丽珺没能说出那两个字，而是咬了咬唇，接着道：

“我带着她，拼了命地往山上赶，只发现了你浑身是血地倒在地上，周围空无一人。”

“它...跑了吗？”没等顾毅回话，赵丽珺握紧双拳，咬牙切齿地询问道。

“没有...我把它杀了。”顾毅出声安慰道。

他没有撒谎，他确确实实杀掉了溶解之爱的分身--利用药剂。

虽然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死，但是击杀它是事实。

“这样啊，谢谢...谢谢了。”赵丽珺垂下了头，她的身子在颤。

尽管她拼命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那蓄积在眼眶中的泪珠却抑制不住地向下滴落着。

泪水划过空气，坠在顾毅的脸颊之上，炙热无比......

“我...昏迷了多长时间？”顾毅下意识地抬起手臂挡在了眼前，他不想看到她哭泣的模样。

不然他总会想到刚才的一幕幕。

“大概...五个小时吧，呵呵...”赵丽珺一边落泪，一边苦笑着。

已经五个小时了吗。

“走吧，去X城，带他们一起。”顾毅接着道。

“嗯。”赵丽珺回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