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得很畅快,徐怀敬在官场上这么多年,却依然保有品格,让叶墨珲很佩服。
他不由得也佩服祝玫,居然通过收服徐彦搞定了徐怀敬,他家女友的确有过人之处。
同徐怀敬吃过饭,时间刚好八点半,今晚他们打算回外公家去。
送了徐怀敬和徐彦,两个人要去地库取车。
酒店门口,一辆黄色大牛轰鸣而来,急停在了酒店门口。
祝玫挽着叶墨珲正要走,就见祝蓉蓉坐在黄色大牛的副驾驶座上,祝玫几乎都认不出她了。
明艳的妆容,波浪卷的头发,推门下车的时候,祝玫拉住了叶墨珲说,“等会儿,我看到我表妹了。”
叶墨珲也看到了李希承,略略皱了皱眉,低声道,“我也看到了熟人。”
祝玫啊了一声。
叶墨珲说,“黄色跑车。”
祝玫躲在他身后说,“同一辆。”
叶墨珲皱眉,他问,“你为什么要躲?”
祝玫一下子反应过来,干笑道,“你觉得呢?不能捂住她,不如藏自己。”
叶墨珲想笑,却转身,两个人面贴面,抱在了一起。
他说,“我也不想见到那个人。”
祝玫想探出头去看,叶墨珲却抱住了她,双手捧住了她的脑袋说,“玫,别看。”
祝玫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伤感,她问,“是和云海城那位有关吗?你暗恋的那位。”
祝玫太敏锐,叶墨珲愣了一下,问,“你怎么知道?”
祝玫呼吸着他胸膛里独特的气息说,“猜的。”
叶墨珲沉默了一会儿问,“你……在意吗?”
祝玫说,“有一点。”
叶墨珲问,“一点是多少?”
祝玫伸手,在他的胸口点了点说,“就这么点。”
叶墨珲笑了,他抱住了她。
他说,“我第一次被人在意。从前那一场,一直是我的单恋。”
祝玫说,“你可真是个小可怜。”
叶墨珲说,“你在炫耀什么?”
祝玫说,“战绩。”
叶墨珲哦了一声道,“我跟你比胜率。”
祝玫:“那你赢了。”
抱着她,只觉得女人这种生物,柔软得不可思议。
他们的热恋来得太快,他还没来得及把自己的过去好好剖开。
他吻了吻她的额头,珍惜她的这份聪明剔透。
他问,“要不要去散步?”
祝玫嗯哼了一声问,“又是坦白局吗?”
叶墨珲说,“我该交代的都交代了。”
祝玫说,“以前的事,你都交代清楚了?”
叶墨珲语塞,说,“好吧,那倒真的还没有。”
祝玫哼哼一声说,“走吧,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叶墨珲嘀咕,“说得好像你跟我坦白全了似的。”
祝玫说,“现在说的是你,不要转换话题。”
叶墨珲抗议道,“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祝玫说,“好像你才是州官啊。”
叶墨珲小声道,“县官,县官。”
祝玫说,“看把你谦虚的。”
叶墨珲说,“不骄傲是我的优良品质。”
如今,散步比做爱,更让他们俩沉迷。
一场酣畅淋漓的做爱之前先散个步,那就是一顿饱餐之前来了一份清爽的水果,甜咸搭配,营养美味。
灵魂和肉体都得到了放松。
附近有一座小型的公园。
祝玫说,“我小时候常来。”
叶墨珲问,“小时候不是住在村里吗?”
祝玫道,“是的,不过妈妈在我二年级跳槽到了兰桂坊,后来外婆就经常周末带我来这里。”
遗憾的是,她们都已经不在了。
叶墨珲被祝玫挽着,祝玫道,“说说你以前那位,让我吃个醋。”
叶墨珲笑了,说,“刚刚开黄色跑车的,叫李希承,现在在开公司,他爸是87师师长,他爷爷,曾是我太爷爷手下。”
祝玫说,“三代。”
叶墨珲应了声说,“是的。他堂哥叫李希继,现在出国了,是我喜欢的那位的初恋情人。”
祝玫哦了一声。
叶墨珲说,“说好吃醋的呢?”
祝玫做了个捧醋狂饮的动作。
叶墨珲说,“太假了。”
祝玫说,“喝不了太多,太酸了。”
叶墨珲笑了一声。
两个人在公园里漫步,小声地说话。
叶墨珲把柳梅儿与李希继当年的事,大致告诉了祝玫。
祝玫说,“所以你在他们这段虐恋里,从头到尾都是个旁观者。”
叶墨珲说,“可以这么说,或者说,只是个暗恋着者。”
祝玫说,“你还挺纯情的,我以为你是那种花花公子。”
叶墨珲道,“你不能因为我长得这样,就对我有偏见。”
祝玫笑着靠在他身边说,“你自信就好。她现在怎么样了?”
叶墨珲道,“坦白说,我挺遗憾的,后来因为这件事,她很消沉,也一直没有从那场阴影里走出来,但我帮不了她。”
祝玫听了之后,道,“的确是一场很不堪的恋爱。不过,嗯,虽然值得同情,但,算了。”
叶墨珲问,“你想说什么?”
祝玫道,“没什么,我不该以己度人。”
叶墨珲笑了笑,他说,“我知道,你觉得她不该沉湎在过去的痛苦里,应该要放下过去的痛苦,把一切翻篇。”
祝玫说,“是的。”
每个人的人生如果是命运安排好的脚本,那么身处人生这座舞台,可以选择的就是用什么态度去演出这场剧目。
他说,“其实放下是因为,我发现她对我而言已经是一个陌生人了。她曾经吸引我的那种温暖和生命力,在如今的她这里,我找寻不到了。她对命运有太多的怨恨,所以我很遗憾,我觉得她本该过得很好。”
祝玫说,“我明白,但人生态度只能由自己决定,别人帮不了她。”
两个人说话,祝玫想起该问问祝蓉蓉。
难怪那天谢衡让她关注祝蓉蓉。
她说,“我想,我那个表妹,应该是和你说的那个李希承在谈恋爱。”
叶墨珲嗤笑一声道,“你确定是恋爱吗?”
祝玫说,“听你这么一说,我觉得情况可能不简单。”
叶墨珲道,“你找机会劝劝她,否则受伤的是她自己。”
祝玫先是应了,但想了想,又说,“算了。”
叶墨珲牵着她的手,吻了吻她的手背道,“恋爱上头的时候,的确谁劝也没用。”
自己的想法不需要说出口,他就已经明白了。
他们俩,其实有很多方面很相似。
真知己者也。
等了这么久,等了这么多年,其实她一直在找这种心心相印的感觉。
她举起他们十指相扣的手,笑问,“你是说我们这种上头吗?”
叶墨珲捏了捏她的手反问,“谁会劝你不要和我在一起?”
祝玫无语道,“你可真是会抓重点。”
叶墨珲说,“大概是我爸妈吧。”
祝玫看着他,等着他说明。
叶墨珲说,“他们会觉得我配不上你。”
祝玫眨了眨眼,问,“你这么不招人待见吗?”
叶墨珲皱着一张脸,用力点头道,“等以后见了你就知道了,在他们眼里,我可真是狗都嫌。”
祝玫想了想说,“也许小时候见过。”
这么一说,叶墨珲觉得倒也不无可能。
念及她父母早亡,他心疼的说,“未来还有我。”
祝玫却道,“话别说这么满,一辈子还长着呢,谁知道你会不会变心。”
叶墨珲连忙为自己辩解道,“其实我社恐,本质上又是个宅男——”
祝玫说,“打住,别给我画饼,说不定是我会变心呢?”
叶墨珲气,戳了戳她的腰道,“你倒也不想着哄哄我。”
祝玫说,“我这人没别的优点,三从四德不会,温柔贤淑没有,但我就爱说实话,主打一个真实。”
叶墨珲问,“那你为什么想和我谈恋爱?坦白说,我脑子里都是我们婚后的画面。”
祝玫说,“不知道。”
叶墨珲缠着要问。
祝玫被他一把拽进了怀里说,“告诉我,我要听。”
祝玫问,“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叶墨珲说,“你不就主打一个真实吗?”
好家伙,这是直接拿她自己的话来堵她啊。
祝玫闭上了眼,呼吸着清冷的秋日晚风和他胸膛的气息。
她说,“真的没有为什么,我如果知道就好了。”
叶墨珲说,“真怕你以后后悔。”
祝玫笑了,说,“后悔了就换一个。”
叶墨珲问,“如果我不想换呢?”
祝玫搓了搓手指说,“这事可以商量的。”
叶墨珲抱住了她,委委屈屈地说,“我不敢想你不要我了,何况我那么穷,怕没钱留住你。”
祝玫听了这话,先是笑了,继而心就软得一塌糊涂。
她亲了亲他,说,“1分也是爱。”
叶墨珲说,“这个价格我放心了,私房钱怎么也能够了,不行我就去捡瓶子,收硬纸板。”
祝玫直笑。
她说,“其实我要的不多。以前会觉得,爱一个人就应该被完全接纳,其实不是的,大家都是人,我们把预期降低一些,回报就会变高。”
女朋友不愧是生意人,说出来的道理都是生意经。
叶墨珲亲了亲她,又亲了亲她,说,“玫,我是第一次谈恋爱。我甚至不要求忠贞。我只希望你多念着些我的好。”
这个男人好傻啊。
然而却让祝玫有些感动。
她说了句,“傻瓜。如果没有忠贞,维系不了一段长久的感情。你该对我的道德感有信心。”
一句傻瓜,就像是最甜蜜的情话。
他吻了上来。
唇齿的交融,甜中,带着芬芳。
他说,“玫玫,我爱你。”
次一周,叶墨珲非常忙,他借着安全检查的由头,把徐彦暂借到了秘书三股。
秘书三股是服务于他的,徐彦上来了之后,叶墨珲当天就叫了安监局长彭森源陪同,下了埠山镇检查。
提前没有任何通知,只是让徐彦带着执法证,直奔富达磷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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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祝玫说,她不在意,但是叶墨珲不得不在意。
欺负他女朋友的,还是这么个刺头,刚好适合拿来祭旗。
赵金生得到现场经理消息说场子被封了,暴跳如雷。
听说来检查的人是徐彦,赵金生打电话给徐彦,打了三个都不接。
他又打电话给舅舅,雾山街道办事处主任洪曙光,洪曙光手机关机。
给埠山镇党委书记殷德民打电话,对方也没接。
这下赵金生慌了,他直接打电话给派出所的毛所长道,“毛所,我要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