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阿枳要保护好。”

司马珞从她掌心将红绳解开，戴在她的脖颈上，“若是有想置我于死地的人拿到，我可就惨了。”

“那若是。”

宋枳软顿了下，“想置你于死地的人是我呢？”

“……”

司马珞系好红绳，跪回原位，仰望着她，漆黑眸底浮现丝丝点点的笑意，异常认真，“你可以。”

宋枳软袖底蜷缩在一起的手指颤了下，“什么意思？”

“若是我一定要死在谁的手里，我更希望那个人是你。”

司马珞虔诚地看着她，眼底的情意没有一丝一毫的掩饰，“阿枳，能死在你手里，我甘之如饴。”

“……”

宋枳软移开眼，“我要你的性命，有什么用。”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哪怕有一日，咱们到了天各一方，水火不相容的地步，

你不要太费力气，只要同我说一声，想要我的性命，我定然不会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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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珞抿唇，一双深邃瞳仁挟带惊绝墨色，静静地看着她，漩涡般的涟漪令人沉沦。

“阿枳，我为你而生，亦可为你而死。”

宋枳软攥紧手，缓缓抽开，却被对方攥得很死，一动不能动。

她被迫垂下眼，同人四目相对。

“我知道了。”

女子的声音很低，听上去毫无情绪，但司马珞却不在意，从地上站起来，拿起妆台上的金剪子。

“千秋万代，结发长生。”

司马珞剪下自己的一缕头发，又倾下身来，剪去宋枳软的发尾，用红绳捆在一起。

“合卺交杯，永以为好。”

他从桌案上端起两杯酒，递到宋枳软的手里。

“等等。”

宋枳软忽然开口。

司马珞饮酒的动作一顿，“怎么了？”

“外头风太大了，有些冷，你去将窗子关了吧。”宋枳软道。

司马珞深深看了眼她，“……好。”

男人转身去关窗的功夫，宋枳软将枕头底下放着的木槿花簪子拿出来，小心翼翼取下簪头，簪身中，有白色粉末堆积。

“这药叫断生，沾染了一丁点，顷刻间毙命。”

晏骜川的话语，恍若在耳畔萦绕。

宋枳软抬首看向男人的背影，对方认真关窗，不疑有他。

她不能迟疑太久。

这坤宁宫，不是她的归处。

晏骜川，还在等她回家。

她将白色粉末倒进司马珞放在小几上的酒盏中，动作很快，将木槿花簪子重新塞回枕头底下。

以至于司马珞转过身，走来之时，也并未察觉她的动作。

“还冷吗？”

司马珞弯腰，握住人的手，试了试温度，“你的手有些凉，要不要叫人拿炭火盆子进来？”

“不必了。”

宋枳软深吸一口气，将司马珞方才放置在小几上的合卺酒，端给对方。

“天色不早了，咱们喝合卺酒吧。”

“……”

司马珞的视线，缓缓落在她递来的那杯酒中。

“……”

宋枳软低头垂着眼，没有看司马珞。

倏然，她的手腕被人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