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这些衙役的行动力,有些感慨。
先县令在任时,她每次出个任务带些衙役,总有衙役不服气,要么是不听她的,要么是横着眼看她,总之是一副惹人不快的模样。
莫县令刚上任时,她的地位一如从前。
事情的转变就在徐裕被抓,且在大牢里关了一晚开始。
在这些衙役们意识到新县令不是好糊弄的之后,便纷纷转变了态度,对仵作格外殷勤。
毕竟在县衙中做得久的人都知道,仵作与县令关系十分要好,讨好了仵作,自己的月钱说不定就能多一些。
车行不大,按照标准,不一会儿就揪出来了两个人。
仵作定睛一看,立刻就认出了左边那个是告状丛宽杀人的车夫,心中总算是有了底。
“都带走,回县衙。”
“是!”衙役们齐声应道,气势够足,仵作的头也不由自主地高扬起来。
还是这种感觉妙。
回县衙后,仵作先跑去了正厅,瞧见正厅内安安静静的,县令正在处理公务,知县也老老实实地坐着。
除此之外没别人,她就知道,主簿的事情已经安排好了。
还没开口,县令就先看见她了,起身走到侧厅里,仵作见状,就吩咐身后的衙役们将人押到侧厅。
“哪个是?”县令没想到她抓了两个人回来。
“这两个人中有与徐府来往的,就是。”仵作笃定。
县令刚坐下,就听见衙役通传门外有人找他,于是只好起身,将审问的环节交给了仵作。
事发突然,徐裕被判、车夫替罪的消息还没正式通传出去,被绑来的两个车夫都很懵,瞧见县令走了,就有一个胆大的问道:“小娘子,敢问我们犯了何事?”
仵作看向他,发现这人是个面生的,“小娘子是在叫谁?”
见她冷了脸,面生的车夫也挪开目光,闭上了嘴。
他本本分分做人,从未来过县衙,只听旁人说起是官老爷,却从未听说过有官娘子。
因此,他权衡一番,便只好叫了小娘子,却没想到引了她不快。
仵作瞧见他的不以为意,也不耐烦起来,随口审了几句,就当走了个流程。
等到目标人这里,她打起精神,问了几句,目标人都一一作答,看起来是很服管的那一类。
审完后,仵作也没事干了,就和他们大眼瞪小眼,等待县令回来。
刚开始,他们还沉得住气,没过多久,那个面生的就先忍不了了,他猛地从椅子上起来,走到仵作面前,一拳砸向了桌面,怒道:“你这是在耍我们玩呢?”
门外有衙役听到了声响,迅速跑进来,将闹事的压下。
就算被压住了,他也一脸不忿,恨恨地看着仵作。
仵作莫名其妙,“我没惹你吧?”
不过是走个流程,最后又不抓他,在急些什么?
目标人都没急呢。
想到这,仵作突然感觉屋里空了一块,扫视后发现目标人不见了。
她急忙起身,冲出去之前撂下一句,“压住他,别放手,等县令回来。”
还没跑到门口,就看见目标人被县令钳制住了。
仵作松了口气,县令倒是满脸笑意,“多好,这猎物直接送上门来了。”
仵作看着衙役们将他押入大牢,“还有更让人高兴的呢。”
她回想那个面生的车夫的异常表现,有些无语,“好像是有个猎物主动暴露了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