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敲得不耐烦了,手上的动作幅度越来越大。
另一个衙役跑着回来报告仵作,仵作便只好跟着往里走。
阿玫不方便跟着,就站在门口看。
门开了,出来的是一个老头。
他喝得晕头转向,脸上红彤彤的,双眼迷离地看着门外的官大人。
“喝多了?”衙役心头的怒气消了些,他往里看了看,问他是否方便搜寻。
老头呜呜呀呀的不知道说了什么,反正没人听懂,衙役正犯难时,就看到老头往身边挪了一下,靠在墙上,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仵作没动,只让衙役去搜了。
不过片刻,衙役便跑了出来,“家中只有他一人。”
“只有一人?”仵作有些不信。
跟在她身后的衙役小声道:“这个老头是开酒肆的,至今未娶,也无后。”
见衙役认得他,仵作便点了头,带着他们出了陈村。
她将剩下的衙役分了四波,分别去搜查城中的四家车行,将符合条件的人都带回县衙。
与阿玫告别后,仵作没上马车,走着往县衙方向去。
她的心安定了些。
见到阿玫面上的神色时,还以为留给阿玫的时间不够充裕。
还好,那个老头出来挡了一下。
喝醉了没听到敲门声,很正常吧?
仵作将案判收起,也不着急,就慢慢地走。
反正今日县衙内,严主簿上任,其他人都顾不上她。
她只要把县令交代的事情做好就行了。
等走到县衙时,那些去搜寻的衙役纷纷赶了回来。
“城西车行没有!”
“城南车行没有!”
“城北车行没有!”
仵作让他们回去歇息了,自己在门口等待最后一个车行。
她现在还不清楚,阿玫让她抓的人到底是谁,心里没什么底。
在门口坐了一会儿,只觉得浑身僵冷,便往城东车行走去。
县衙就坐落于城东,因此距离不算远,仵作走到时,瞧见衙役们正围在车行外,正在争论些什么。
她走近了,有衙役发现了她,急忙上前道:“杜大人,这个车行不让搜!”
仵作将目光挪到门口的掌柜身上,“你此举是在影响官府办案,可知后果?”
“官府办案?”那人用鼻孔看着仵作,嗤之以鼻,“县令都要听我家老爷的,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官儿,我怕你?”
衙役们的目光不自觉地集中在仵作身上。
仵作面上有些恼,语气也跟着不好了起来,“听你家老爷的?”
不用说,整个澄县能这么说的,只有徐裕一家。
她冷笑道:“醒醒吧,容国可不姓徐!”
“你俩把他押回县衙,其他人,搜。”仵作下了命令。
衙役们果断执行,眨眼的功夫,仵作身边就没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