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之中,裴书臣并没有看着两孩子罚跪。
没必要,都这么大人了。
季昌宁规规矩矩跪下,身姿挺拔,神色严肃,一板一眼的。
但身旁的时序政……
歪歪扭扭,一会儿敲敲腿,一会儿跪坐,
总之没有老实过一下。
实在太闲了,他就把目光放在他哥身上,悄咪咪拉拉他哥的衣角。
“佑儿,我们正在罚跪。”
淡淡一声,很是无奈……
“师父又不会来看,据我儿时经验看来,师父不会来的。”
“哥哥,你别拘着了,多累。”
季昌宁微微叹息一声,“罚跪可以说话吗?”
“不能……但我能,嘿嘿。”
见季昌宁不理他,时序政又悄咪咪的去牵季昌宁的手。
“哥哥,我今天不该说那样的话,你别生气了,而且我也没有不喜欢你十年,那十年,我都很爱你的。”
确实挺“爱”,连着给他下了十年毒。
季昌宁并没有说出来,他怕他一说,时序政又委屈了。
“而且,去花楼,我们也不是故意的,我以为那是你派的人,来找我的,永儿就以为是阿兄派的人。”
“这也不能全怪我们,对吧……”
“还有我拐着永儿出去玩,那我不是生气吗,你都不让我亲你。”
“你都三十多了,还跟贞洁烈女似的,我能不生气吗?”
……
小嘴叭叭的,一时不带停的。
季昌宁微微叹息,时序政觉得季昌宁就快松口了,乘胜追击!
“哥哥,这件事情,我做错了,我道歉,对不起,以后不会这样了,一声不吭就离家出走,还故意说话气你。”
“你能不能不揍我,我今天真的知道错了,你都罚站了,师父还罚跪了……”
“好不好?”
季昌宁听着时序政这一连串的话语,太阳穴又开始生疼。
“第一,佑儿,我们正在受罚,不该如此散漫。”
“第二,就事论事,离家出走,可知有多危险,万一遭遇不测,长辈们年纪都大了,他们能承受住么——”
言辞严肃,时序政听了,微微低下头,脸上的嬉皮笑脸收敛了些许:
“哥哥,我知道错了,我当时只是一时之气,没想那么多。”
“以后我定会先与你商量,不会再这般莽撞行事了。”
时序政蹭过来,小拇手指拉着季昌宁的大手,轻轻晃着。
“哥哥,别生气了。”
季昌宁看他这副样子,怕他又要闹腾出什么事,索性由着他,“你乖乖跪完,回去我哄你睡觉,好不好?”
“真的吗?那我要你抱着我睡吧。”
趁机提条件,时序政笑嘻嘻。
季昌宁瞧着他眉眼,淡淡道:“嗯。”
时序政这次老实下来,但也没老实多久,他今天也累了。
不到半个时辰,他就有些迷迷糊糊的犯困。
他可不是季昌宁,会死守着规矩。
反正裴书臣根本不会来看,他困了,就趴下眯一会儿。
季昌宁看了他一眼,无奈摇摇头。
一个时辰很快,到时间,即使裴书臣不在,季昌宁也规矩的行了弟子礼,谢了罚才起身。
他从前在师门之中也这样,礼仪教养几乎苛刻的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