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情况也怪不得傅司楚。
当晚睡前,两人照例要往两间房去的时候,傅老夫人忽然神不知鬼不觉出现在他们身后。
老夫人因为傅司楚这几日心情不佳,自然而然想了太多。
她以为孙子在和孙媳妇冷战,脸上的皱纹都到了眉间。
“小楚,男子汉要有担当,不能因为一点小事就和媳妇疏离。”
傅老夫人苦口婆心,看向旁边一脸迷茫的孙暖暖,目光充满着怜爱。
“奶奶,不是你……”傅司楚张口,被傅老夫人凶了回去。
“你还想找借口,别说了,未婚夫妻之间只有丈夫的错,没有妻子的错,今天晚上你们两个给我在一间房呆着好好聊一聊,不聊好了别出来。”
也不等两个人露出其他表情,老夫人强硬把他们俩塞回了同一间房。
而住同一间房的结果便是,深更半夜外头淅淅沥沥下起凉雨后,在床上熟睡的孙暖暖忽然开始浑身发冷。
起初,傅司楚听见床上的人喃喃细语,以为她在说梦话。
几分钟之后,喃喃细语变成清晰梦语。
“……冷,好冷……”
被窝里的人无意识蜷缩在一起,一张秀美的脸显出了几分羸弱。
孙暖暖在梦里觉察到一条火龙似乎游移在自己身体之外。
可是暖热的阳旺之气却仍像隔着什么近不了身。
孙暖暖无意识搂紧自己又张开怀抱。
她整个人渴求的模样,让站在床边蹙着眉静静看着她的傅司楚难得表情空白了一瞬。
一分钟之后,傅司楚脸上终于有了细微的表情。
他想起,从陆家回来的那天晚上她也是如此。
一边喊冷,一边紧抓着自己不让自己离开。
他抱是抱了,而第二日之后,这女人却全都忘光了。
该不会是生了什么病?
他这样想着,轻轻凑过去,一矮身就被那女人给抓了过去,紧紧抱着。
两道极为契合的身体一贴近,融进血液皮肤的舒适瞬时爬满了全身。
不等傅司楚想出缘由,那毛茸茸的脑袋已经在自己胸前蹭了蹭,很快陷入了熟睡。
于是,接到肖三的电话的傅司楚,不得不把八爪鱼一般抱着自己的孙暖暖从自己怀里松开。
他站起理了一下皱巴巴的睡衣,一回头,忽然发现孙暖暖睁开了眼睛。
啪。
床头灯被孙暖暖按亮。
散着长发的人揉着眼睛,完全对刚才做了什么一无所觉。
瞧见傅司楚拿着她的手机,孙暖暖眼睛睁大,迫不及待挪膝。
“小三儿来电话了是不是,傅衍风露了什么马脚?”
傅司楚静静看着她,一看这女人的模样,就知她也把刚才的事情给忘光光了。
他难得强忍着才没让表情出现一丝崩裂。
“你不记得刚才发生什么了?”
孙暖暖挑眉,“啊,发生什么了?我不是在睡觉?”
“哦,你说小三儿给我打电话?”
她这样子要不是真的不记得了,就是演技太过精湛,连傅司楚近距离都堪不破破绽。
心头的烦躁如潮涌般涌出来。
傅司楚微微启唇,手里的电话又不合时宜振动起来。
“快,老大,老大男人,运送那辆车子的车已经快要到处理厂了,你们赶紧过来!”
等傅司楚开着车带着孙暖暖到达郊外的废旧车辆处理厂时,那辆车已经被完全销毁了。
肖三头一回特别懊恼地抓了把头发。
“艹,那开车的小子一定知道我们在跟他,开的跟起飞似的,半路竟然把我们给甩了。”
他十分歉意地转头,看向脸色难看以及面露不快的孙暖暖。
“老大,老大男人,我不会给你们办砸了吧?”
旁边是废旧处理厂的老板和几个夜班工人。
他们被肖三的人按在泥地上,满脸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