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泉与神血同根同源,若以一滴神血化入一瓢黄泉,那无论如何感知,都仿佛是一瓢的神血,然而这一瓢水若是饮之,非但得不到通天彻地的力量,还会腐化血肉,冻结灵力,若是二境以下的武修,甚至撑不过七天,”万俟云在林岚恍然而震惊的目光下点了点头,“即使是老夫,也没多久可活了。”
说罢,万俟云走入木屋中,不过片刻,他左手托着一个盒子走来,颤颤巍巍地打开盒子,取出了一枚中空的细针。
“老夫自从知道上当后,倾家荡产求来了一滴神血,便藏于这里,借纯净的神血之力,或者可以恢复,虽然只是可能,但对于绝境中的人来说,可能也弥足珍贵。”
他将细针放回木盒,随后将其置于地面,缓缓地向林岚走来,混浊的眼睛里带着一种平静又慑人的光芒。
“老夫知道你在拖延时间,不过老夫也是,当初被黄泉水污染的神血,老夫得到了三滴,一滴自己服下变成了如今的模样,一滴为了验证用在了妖兽身上,后来妖兽死了,你猜,还有一滴去了哪里?”
右肩愈演愈烈的剧痛在万俟云话音未落前就让林岚想到了尖椎内包裹的是什么,他面容沉凝,左掌一翻,三枚银针飞射而出。
万俟云两指夹住一枚银针,整枚针在阳光下泛着蓝汪汪的光泽,剧毒透过他的肌肤渗入血脉飞快地蔓延开来,与此同时,针尖忽然如花瓣一般绽放,针芯里还有一枚更加细小的银针,以更快的速度电射而出。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万俟云瞳孔一缩,侧身避让,同时木杖如重锤落下,力道之大,甚至让随后而至的两枚银针微微变了形,导致机关无法开启,而他的脸颊依旧为最初那枚银针所伤,同左手两指上,细小的紫色纹路顺着他干瘪的血管蔓延着,像是蠕动的虫豸,只是在延展出寸许远时,便无法再扩散了。
“黄泉之水便是天下至毒,有它在,至少其他的毒都得靠边站,”万俟云翻来覆去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掌,苍老的声音沙哑刺耳,“你看,我们都一样,我要杀你,你也在防备我,我们势必有一战,这样也好,输的人就死个干干净净谁也躲不掉,赢的人就用神血去搏一个希望。”
林岚将尖椎自右肩拔出弃掷于地,随手抓了一把丹药服下,万俟云虽然是二境武修,但他气血消散灵力迟滞,并非不可一战。
功法运转有所不畅,看来万俟云拖延时间就是为了让黄泉水流经他的四肢百骸,丹药的药力与之才一接触就如冰遇上了岩浆,根本起不了作用。
林岚面色微凝,反手一刀格挡下万俟云趁机袭来的杖头,然而右肩突如其来的剧痛让他手一颤,不得不双手握刀,而木杖距离他仅一掌距离。
万俟云笑了一声,苍老沙哑,也尖锐刺耳,他不知触动了什么机关,木杖杖头忽然开启一个小口,一股黑烟向林岚劈头盖脸地笼罩而下,林岚一愣,一道魔气借助昏晓爆发,震退万俟云两步,他也随之抽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