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辈就来给长老问个安，长老您还没用膳吧，您事务繁忙，您继续，晚辈这就告辞！”林岚既想挤出个笑容来，又因为肩膀上的疼痛龇牙咧嘴，于是一张小脸皱皱巴巴，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万俟云也不像上回那样看到林岚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喊打喊杀，他声音沙哑了许多，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早就不是什么长老了，如今就一个乡野老头，哪有什么事务。”

“长老您神功盖世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如今既然有点闲暇，偶尔也可以享享清福，若哪日想出山了，以长老的修为，必然到哪里都能被奉为上宾！”

既然想说，那就多说点儿。

林岚额上见汗，昏晓虽比不得曾经的无锋沉重，但份量也是不轻，林岚握着刀的手颤抖得越来越厉害，于是刀尖下沉，轻轻点在地上。

万俟云的眼皮子耷拉了下来，一副极度困倦的模样，“逝者已逝，既然上次天意杀不了你，我也不想追究了，何况离开东林山后老夫还中了奸人的诡计，如今也是命不久矣了。”

林岚愣了一下，他无法判断万俟云此话真假，但绝对是他想听到的，于是顺着万俟云的话问道：“长老此言何意？”

万俟云再度一叹，拄着拐杖向木屋走去，林岚悄悄自储物戒中取出匣子，可万俟云正好在这时回头看向林岚，林岚眼疾手快将匣子塞入衣襟，他不确定万俟云有没有看到匣子，但衣襟鼓起了一块还是极为醒目的，不想前者只是笑了笑，“你有听说过天神崇拜吗？”

“天神？”林岚愣了一下，他只知道上万年前的千古一帝，那人被称为称仙帝，也是他定下了禁忌之法，至于天神，那是个什么玩意儿？

“天神崇拜源自一个传说，传闻天地初开时，有神行于大地，他教化蒙昧，定下秩序，一直到身化天地，依旧在哺育这个世界，”万俟云一边往木屋而去，一边说道，“传说是真是假无从考证，但天神崇拜因此诞生，那些信奉天神的人自称为神侍，侍奉神灵左右，这些人一般存在于南方。”

林岚不明白万俟云为何突然与自己说起这些，但正好顺了他的意，于是接着万俟云的话问道：“长老提及这些，是与所谓的奸人有关？”

万俟云脸上露出一抹怒容来，转瞬即逝，“不错，都说神侍手中有一些神血，服下可掌握天神的部分力量，拥有通天彻地之能，可在天神身化天地之时，他也将数万年间在人间沾染的污秽留下，化作一条不知源头不知归处的河，也被人称作黄泉。”

林岚心头一动，他自北武得来的长剑临渊，便是融合了一滴黄泉水才变得污浊诡异，腐化万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