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晨却是冷笑一声:“没有试过,你怎知,躺下的那个人不是你?”
妒火冲垮了理智,话音未落,银剑的寒光已凛至黑衣少年的眉心,他速度太快,如潮鸣电掣,等鹿呦看清时,只来得及惊呼一声:“云晨!”
抱着她的人只是嘴角微微一扯,唇边扬起一抹讥笑,下一刻,身子猛地往旁侧一斜,剑刃便‘啸鸣’着穿过几乎快要凝滞的空气。
不及喘息,云晨的下一招已濒临近前。
君故手里抱着鹿呦,所以并未抽出剑来,只是一味躲闪。
云晨顾忌着他怀里的鹿呦,也并未用尽全力,打的束手束脚。
两人身量相当,一黑一白,似两道惊鸿掠影在空荡荡的木廊里飘然飞转,左右盘旋,剑风荡起,衣袂翩扬,眼看就要刺中那黑衣少年脖颈,他飞速一仰,剑便刺在了方形的木柱上,直接将柱子横劈成两半,随之‘嘎吱’一声,整座楼都变得摇摇晃晃。
三七眼疾手快,赶紧上前抱扶住木柱,才避免楼塌下,摇头叹息:“唉,又要花灵石修房子了。”
那两人却又打去了别的地方。
鹿呦被抱着飞来飞去,脑子都快被转晕,君故的怀抱固然极稳,即使在这样的情况下,也没有压迫到她腹间伤口,但她本就虚弱,转没几下,就受不了闭上了眼睛,压着有点想吐的欲望,喊道:“你们别打了……”
要打至少也先把我放下来啊!!!
她以为她声音极大,实则小如蚊讷,打红了眼的两人更是没听到。
楼下,有杀手迟疑问道:“这……凤左使,主上都被欺成这样了,咱们确定不上吗?”
凤渊抱胸靠在树上,神情不见半点紧张,懒洋洋道:“你看他话放的挺狠,但是有对你们下命令吗?”
那小子就算修为再厉害,几十个掩月阁的高手一起上,不出几刻就能给他剁碎了当花肥埋树底下。
那属下认真想了下道:“好像还真没有……”
凤渊捏起掉在袖臂上的一只春蝉,放在掌心,用指腹戳了戳它圆滚滚的身子,喟然一叹道:“你不懂,好好看戏就是了。”
毕竟是他费尽心力才救回来的弟弟,又怎可能那么轻易就杀了。
这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嘴硬心软,不过,若是那小子还是一直想跟他抢人,可真就说不准了……凤渊可是见过他真正发疯的时候是什么样的……
脑子里浮现出一帧画面。
血红的夕阳下,到处都是残肢断臂,尸山血海,那年仅不到十四岁的少年满身狼藉,血衣褴褛,手里拎着一颗死不瞑目的人头狠掷在地上,脑浆四溅,他踩着那颗头颅,嘴角勾着诡异残忍弧度,一双锋利染血的眸子里,遍布阴鸷慑人的煞气:“跟我,或者死,你们自己选。”
很难想象,他当时也不过才那么点大。
……
场间,长泽风终于惊醒过来,随即大怒:“荒唐!简直是荒唐!都给我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