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内听到长泽风的声音,鹿呦就躺不住了。
此刻,她一手捂着受伤的腹部,一手扶着墙缓慢走出,面色微白困惑地看着在场的三个男人,不是说长泽风拜托君故照顾她的吗?这阵仗又是为的什么?
看她出来,三人皆是一怔。
长泽风和云晨下意识想要上前,可下一刻,少女身体一轻,已被人打横抱进了怀里。
失重的感觉令她有片刻的恍惚,长发飘起,她本能伸手环住他脖颈,看着少年清冽如雪的下颚,不自觉地轻喃出声:“云知还……”
抱着她的手微微僵硬,他很快低头,清冷的眸里化出柔光,声音也柔:“伤还没好,出来做什么?”
这般亲昵姿态,看的长泽风直接火冒三丈,额头青筋直蹦,怒吼出声:“你在干什么?!赶紧把她给我放下!”
站在他旁边的少年仍旧白衣玉冠,俊面白皙,身姿也颀长秀挺,清俊的星眸里却布满了晦暗的血丝,握剑的手掌骨节突出、攥地‘咯吱’作响,有一股暴戾的感觉在胸腔里横冲直撞,燃烧着理智。
姬怀朔心口一凉,忙道:“小子,冷静!冷静啊!这周围全是高手,粗摸估计怕是有四五十个!对面那小子不简单呐!”
鹿呦回过神来,看向暴怒的师父和脸沉如水的云晨,惊了惊,拍了拍抱着她的人的肩膀,“你快放我下来。”
君故抿了抿唇,却未听从,忽视她的话,望向长泽风,语无波澜:“她受了伤,现下不方便,只能由我抱着。”
长泽风脸色铁青:“你是她什么人,需得你抱着!”
君故沉默了会儿,抬眸直视长泽风泛着怒火的眼睛,不再掩饰,一字一顿,清晰无比道:“她未来的良人,怎么,有何不妥吗?”
长泽风怔在空中,琥珀色的眸子骤然紧缩,煞白的脸上透出难以置信,手中结好的阵盘也在无形间消散,整个人宛若晴天霹雳当头一击,僵硬的无法思考。
连鹿呦都愣了下,脸上飞起红霞,急得去掐他肩膀,“你在我师父面前胡说什么呢!!”
她受了伤,力道本也不大,但他偏作出一副被她掐疼了的模样,轻‘嘶’一声,低头哀婉怨道:“你想谋杀亲夫呀。”
“你……”
鹿呦被他不要脸惊到。
连隐在暗处的凤渊都惊了一下,他不是不知道云义喜欢这小丫头,但他有多隐忍,他也是知道的,现在是咋滴?彻底放飞自我了?
还是说本体和分身的区别?
“够了!”
长泽风还在脑子宕机,旁边的云晨却是忍无可忍出声打断,双目渐渐赤红,如一滴暗色的血墨坠进茶清色的瞳仁,瞬间晕染铺展挟满了整双眼睛,身上魔气翻涌,神情也随之变得狂乱。
“你说你是她的良人,可有问过她答应了吗?”他哑着声,“还是说你只会自作多情?!”
君故脸色瞬沉,眸里的温柔笑意似被寒霜凝住,再无一丝温度,嘴角勾起淡嘲,冷下的声音狠戾异常,森然薄利:
“我与她之间的事,何时轮得到你来置喙?你又算个什么东西!在我改变主意前,最好赶紧滚,否则,我不介意这院子里再多一具尸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