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和爱情倒是能理解,民政局又是什么?于是他再次发出诚恳的询问。
“民政局?”鹿呦套着外套,“那来安城里的老百姓成亲不也需要去官府登记吗?就是那个了。”
“哦,”他似懂非懂地点头,顿了顿,声音认真道,“我倒确实可以把那个给你搬过来,但修士成婚不需这些,只需道印。”
鹿呦终于穿好衣服,从里面走出来,仍旧没好气地看他:
“那你自个儿成吧,我走了,看你这么生龙活虎的样子,也不像是需要我照顾的样子。”
说罢,也不管许多,光脚就踩了上去。
云晨跟上几步:“呦呦!”
鹿呦飞在低空,冲他做了个stop的动作,“不许跟过来,否则我再也不理你!”
他便果真停在了原地,仰头看着她,清透眸子里漾着澹澹水色,眼巴巴的,像是被人抛弃的小狗。
鹿呦被他看的心软了一瞬,又很快硬下心肠,转身御剑飞走。
云晨怔看她背影许久,直至不见,才有些低落地转身,坐回到床边。
满室空寂,染血的衣衫已经湿透,背上的伤痛此刻才清晰无比地传来,他却没有顾及,只是低着头喃喃低语:
“我是不是又把事情给搞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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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呦飞回殿,猛地把门一关,身体背靠在门板上,像是被抽去了所有力气,缓缓滑坐在了地上。
殿内昏暗,唯有半扇月光透过格棂纱窗将婆娑树影投映在青色的木地板上,清辉如霜,恰照窗头梨花雪一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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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袋埋在了并拢的膝盖上,脊背躬弯,她用双手轻轻环住自己的小腿蜷缩在门角。心像是陷入了四面漆黑的迷宫,不得出路,也找不到方向。
诚然,她是喜欢云晨的,但这份喜欢却并不算‘纯粹’,里面夹着抵遏不住的怦然心动,也夹着久处而来的亲情,还有对他真诚付出的感动。
不知从何时起,她开始习惯身边有他的存在,习惯他的温柔细腻,体贴入微;习惯他的默默陪伴,如影相随;习惯仿佛只要一回头,就能看到那抹清隽修长的身影。
可是……对于现在的她来说,感情反而是最不需要的东西,或者说,是更为可怕的东西,她不想重蹈覆辙,也不想他和云义两个因为她而兄弟相残,更不想自己因为体质的原因成为谁的争夺对象。
明明只想简单地活着,可为什么却感觉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她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深深地叹了口气,鹿呦站起身,走到书架边,从上面取下一本高级阵法典籍书,点燃烛火,伏在桌案边仔细研究了半个多时辰后,跑到门外绕着屋子的一圈布下了一个引雷阵。
“哼,我看你们谁还敢闯进来,我劈死你们!”鹿呦拍了拍手,叉腰看着自己的杰作,气哼哼地鼓着腮帮子。
这个阵法可不管你什么修为,只要敢越过那条线,就得被雷劈,虽然不一定真能把人劈死,但是给这些人一点教训也是可以的。
弄完后,已是丑时三刻,再过一会儿天都快亮了,鹿呦打了个呵欠,抓紧时间上床补了一觉,明天还要去送薛玉宸他们。
哪知第二天,人还没醒,屋外就传来一道‘劈啪’的雷电声。
鹿呦猛然被惊醒,泛着迷蒙的睡眼去开门,正要看看到底是哪个王八蛋大早上的就敢过来,然后就看到江行舟一身焦黑,伸着一只待要敲门的右手,就这么直挺挺地往后一倒。
“坏了!”
鹿呦愣了一下,瞌睡瞬间被完全吓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