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蓟镇辖区与顺天府重叠,货物大量集结极易被人发觉,林丹汗跑到漠南后,宣大两府外边也不安全,大伙商议还是得走张家口,商号边将均是以前开辟的熟人,但辽东每次接应也不现实,有点烦人。”
“烦人?贤弟有点急切。”
“辽东建议走海路,可海路更难,小船不顶用,大船万一意外,等同损失百辆马车。丘八看到钱粮眼冒绿光,水师每个人都是海匪,防不胜防,买通海防将官根本没用。”
“看来辽东得尽快灭掉林丹汗的察哈尔部,或者撵远一点。”
“其实都一样,松锦前线即辽东商路,同样不安全,袁崇焕死了,辽东准备先教训祖大寿。京畿保卫战中辽西营兵没多大损失,孙承宗一定会筑城推进,得先让辽西失去前出能力,估计还得两年时间才能自由走货,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公爷怎么说?”
“中风太久,话都说不出来,快咽气了,他让我联系南边十年了,小打小闹没甚意思。老子天天撩鸡逗狗败坏自己的名声,还不是为了打通北直隶所有渠道,南北同气连枝,一起发大财。”
帅气侯爷有点苦恼,突然换了个话题,“小公爷性格有点阴沉,从不表露他的倾向,愚兄的身份很尴尬,不适合出面,感觉南北主事人还是没有完全商量好。”
“那当然,他是勋贵旗帜,瘫了两年,怎么商量。”
啪~
帅气侯爷一拍手,“说起来你不信,愚兄这外院附近最近好似来了一位神医,专治中风偏瘫。”
“太医院都束手无策。”
“试试总不是什么坏事,这也是孝道。”说完他突然朝外大喊,“来人,去叫夫人过来。”
厢房顶的黑影听守卫被无意叫到侧门,顺势从廊道顶退回大树,溜下来消失在黑暗中…
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从前院来到正屋,“老爷,您该歇息了。”
“先不急,夫人好似说过,胡同里有位治疗中风偏瘫的神医?”
“哎哟,说起来可厉害了,三个月治好五人,穷苦人家,分文不取。”
本低头的阴鸷男人瞬间惊诧,“怎么可能,是否谣传?”
“不是谣传,前院的老妈子就是他邻居,住在南边,隔着两条胡同,但这人身份侯爷可能会意外,世袭亲军百户陆天明,还不到双十年龄,他爹以前就有点医术,刚刚袭职一年。”
两人疑惑对视一眼,阴鸷男下意识问道,“不到二十岁就能承袭百户,骆家的人?”
女子咯咯一笑,“哎哟,侯爷想岔了,是南镇抚文牍司的人,看管大明所有文档,他家那百户不小心就掉脑袋了,谁都不会抢,陆天明十六岁就是百户。”
原来如此,文牍司的确没人愿意去,很容易落罪,百户更是背锅的职位。
帅气侯爷又说道,“夫人明天让人去摸摸底,这些泥腿子军户经常联合起来骗外地人,本侯怎么听都像是下九流的一个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