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宫人要来一把装饰用的剑,道:“诸位,我未曾跳过胡旋舞,便为大家舞剑助兴。”
乐人吹起短箫,作饶歌曲,饶歌为军乐,是汉时流传下来的。
谢玄持剑走到中央,他步伐灵活,剑光如虹霓流动,气势激昂,有千军万马之势。
平康鼓掌,“好!比大胖子跳胡旋舞还要好看!”
陆峤今日也在宫宴上,看着英姿焕发的谢玄,他默默走出宫殿。
陆夫人见儿子好一会儿没回来,不免有些担心,便出去寻人。
外面落起了雪,陆峤伸手接住,呦呦最喜欢下雪。
“峤儿,你怎么还不进去?外头多冷。”
“回母亲,殿里有些闷,我出来透气。”
陆夫人小心看着他脸色,“母亲知道你难过,但事已至此,你...你方才也看到了,人人都称谢玄为谢驸马,他不是骠骑将军,也不是渤海公,只是公主的陵。”
在她看来,无论谢玄还是儿子,都能凭自己的本事得国公之位。
但谢玄却因尚公主,成了附属品,以后别人提及他,只说是衡山公主的驸马,
陆峤反问,“做呦呦的驸马,有什么不好吗?我知母亲不想要她做儿媳。所以我曾打算,将来我们成亲后,我搬入公主府。她不必来见母亲,更不必讨母亲欢心。天底下,没人能让她受委屈。”
陆夫人脸色一白,“你是在怪母亲吗?我也是你好!”
陆峤生硬道:“我没有怪母亲的意思,但也请母亲别再说为我好,你若真为我好,就该考虑我想谁娶为妻,而是只给自己挑满意的儿媳。”
他能理解母亲的几分私心,但无法容忍母亲打着为他好的名头,行他不喜之事。
陆夫人气极败坏,“你知不知道,你和公主成婚后,要早晚给她请安,她让你跪你就得跪,让你滚你就得滚!你看大长公主,她有多少面首!”
陆峤心累得慌,“母亲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陆夫人还想说什么,却见谢玄与聂琚走出来,勉强挤出笑来,“谢驸马,公主,你们也出来透气?”
谢玄道:“是,公主喜欢看雪,我陪她出来走走。”
因着刚舞完剑,他未穿外袍,只着一件锦衣,更显身姿挺拔,与身姿纤秀的聂琚站在一处,再般配不过。
聂琚道:“陆夫人先进去吧,我陪表哥说说话。”
陆夫人欲言又止,犹豫片刻后,进了殿里。
聂琚弯下腰,对陆峤笑盈盈道:“表哥,我要成亲了,你替我开心吗?”
陆峤神色缓了缓,轻声道:“新婿又不是我,我为何要开心?”
聂琚:“......”
谢玄想挥陆峤一拳,对聂琚柔声道:“公主先进殿,我与陆少卿聊几句。”
聂琚不禁有些担心,“谢玄,不管表哥对你说什么,你都不能揍他,好不好?他打不过你。”
陆峤:“......”
谢玄答道:“好,我答应你。”
得到承诺后,聂琚一步三回头的进了殿。
陆峤负手而立,“谢将军来向我示威吗?”
谢玄柔声柔气道:“陆公子认为是,那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