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玄与属下议完事,牵着马准备回城,望望天空,看样子晚上又要下雪。
军营道路上,两列士兵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似乎想笑,但碍于军纪又强忍着。
有人严肃道:“将军,快去辕门处看看吧,出了点事情,得将军亲自解决!”
谢玄闻言加快脚步,行至辕门外,看到一道纤丽的身影立于雪中。
女子身着大红色氅衣,戴同色防雪帽,脚蹬金色云靴,靴子上面缀着红色绒球。
白茫茫的雪地里,她像一团般火,瞬间照亮了谢玄的眼眸。
“公主,你怎么会来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聂琚一本正经道:“我来接你回城,上封信让你受了委屈,全怪我粗心,没考虑到你的心情。”
谢玄酸气冲到胸口,又倾刻散去,将她抱起,“.....我其实也不太在意,天这么冷,别冻着你。”
聂琚捏住他的脸颊,“说实话,我来接你,你可欢喜?”
“欢喜,就是让公主受累了。”
聂琚霸气道:“女人怎么能说累呢?真正的女人,是不会让男人受委屈的,我为你赴汤蹈火,换君一笑!”
一只手放在谢玄后颈,一手只挑起他的下巴,“...吻我,好不好?小命都给你。”
谢玄拼命压住嘴角,在她唇上亲吻。
盛夏摇头,“公主昨晚又看了什么话本?”
暖冬答:“她半宿没睡,翻看《糙汉将军与柔弱不能自理的娇娘》,但公主说的好像是将军的词。”
谢将军看着一点也不糙汉,而公主非常能自理。
宫中瑞雪纷纷,宴厅暖意融融,临近岁旦,皇帝举办辞旧宴,宴请朝臣及其家眷。
两个宫女站在檐下,拢着手聊天。
“这场雪下得真好,瑞雪兆丰年。”
“是啊,麦子明年必能丰收!”
“咱们入宫有十年了吧?家中上个月捎口信给我,说祖母想见我。”
“出宫比登天还难,陛下登基时曾放宫女出宫,这等机缘,怕是要等到太子登基时再有。”
见前面来了人,两人忙噤声。
瑞王同蜀王入席,他端着酒杯,熟练的望着女眷席。
“二哥快看,你斜对面有美人!穿绯红深衣的那位!。”
蜀王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女子坐得端正笔直,双目如秋水,美丽娴雅。
他眼眸微亮,“她是谁?”
蜀王问身后侍立的宫人,“那绯衣女子是谁?我总觉得有些面熟。”
宫人答道:“回殿下,她是谢太傅的孙女,骠骑将军的堂妹。”
蜀王心念微动,原来是谢家女,怪不得有此气度。
端王收回目光,:“我可不敢再看她!人家祖父厉害呢,当年挨谢太傅的板子,我排第一,呦呦第二,平康第三。你与太子听话,倒没挨过板子。说起来谢太傅还夸过你。”
见蜀王还望着谢灵秋,端王压低声音,“你不是让父皇为你择妃吗?看上谁就去求娶。”
蜀王有些意动,此女容貌气度上佳,家世显赫,作正妃再好不过。
皇帝入席,朝行礼的众人挥手,“坐下坐下!今日不讲那么多礼节,咱们君臣都自在些。”
众人应是,因着气氛轻松,有不少朝臣向皇帝敬酒。
皇帝饮了不少酒,红光满面,任谁都能看出来,他心情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