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临王府的人说的话,朕还敢信吗?”
原本想要走过去给沈清婼先探探脉的临王妃脚步蓦的一顿,随即又跪地了,望着北辰帝,铿锵有力的道:“妾身和临王府的人从未欺瞒过圣上,便是妾身和谢紫柳来往书信多年,也从没想过要隐瞒于谁。更不曾和她们母女串通演戏,躲避和五皇子的婚事。圣上若非要这般颠倒黑白,混淆是非,那妾身可是不依的!”
“沈清婼如今身体确实极其虚弱,且高热来势汹汹。若是一个不慎,便可能会命陨此处!圣上还是让人快些请御医过来为她诊治吧!不然,人若真死在这上书房内,莫说临王府不依,沈相国怕是也要恼恨在心!文武百官更是要心寒至极!”
“只因我临王和临王世子战功卓越,妾身和怀瑾民间威望颇高,便惹的圣上这般猜忌!非要往妾身身上按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圣上待会儿是不是还要拿观音庵曾进过南浔奸细来说事儿呢?您是不是还要怀疑本王妃和清婼和那奸细有关?您是不是还要说,妾和临王恩爱两不疑,他也可能有谋反之心?”
“圣上如今在这皇位上都已经稳稳当当坐了十几年了!您觉得您如今还这般疑心临王府,合适吗?”临王妃气狠了。
她本来就是豪爽直言的主儿。
年轻时候和临王一起上战场,和士兵们同吃同喝的,半点都没有过王妃架子!
也因此,她这临王妃在军中其实也颇具盛名。
再加上她一手好医术,救过先皇,有着免死圣旨在手,更是给了她十足的底气,让她不必在任何人面前折弯了脊骨!
这世上,也就只有临王妃一人敢这般怒声质问圣上!
北辰帝一张脸都黑了:“还说你临王府没反心!听听你这说的都是什么话?”
“谢紫柳是妾身的救命恩人!圣上都要把妾身救命恩人唯一的女儿磋磨死了,难道还不能允妾身说两句大实话吗?”临王妃火力十足。
轰起人来更是半点不留情面。
陆兆和陆怀瑾都惊呆了。一是为她说话的内容,二是为她的胆色和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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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王倒是半点不意外,甚至还盘膝坐在了殿中央的地上,慢条斯理的和临王妃一搭一唱:“王妃说的是。反正皇上都打定主意要找我临王府的晦气了,那还忍着做什么?不把委屈发泄出来,等着做个憋死鬼吗?”
说完,他竟是捶胸顿足的干嚎起来:“可怜我临王府满门忠烈,如今竟要因为点儿女私事来受冤枉啊!”
唯一抱着沈清婼还算维持着翩翩君子风度的陆怀瑾:“……”
他一时竟有些犹豫,是不是该加入父王母妃,配合他们一起喊冤?
可瞧了瞧父皇盘膝坐地,呼天抢地的模样,再瞧瞧母妃像是被惹怒的狮子一样,只等着有人扑过来,她龇牙就咬的模样,陆怀瑾又默默低下了头。
算了,算了,他无功名傍身,无免死圣旨在手,不敢在御前做这种事儿。
他还是祈祷着御医赶紧过来吧!
北辰帝也被临王夫妇这模样气的头疼,赶忙催促来喜:“去催催,太医院那些御医都是干什么吃的?这般磨磨蹭蹭的,还想不想在太医院待了?”
他是真没想到,这临王妃竟然敢光明正大的把他的心思说出来!更没想到,临王竟然还敢和她唱双簧,还能豁出去那张老脸哭天抢地替临王府喊冤!
此时,北辰帝甚至都觉得,他若真继续由着沈清婼昏迷不醒,临王妃便敢冲出去,大喊“北辰帝见死不救,欲要逼死沈相国之女,临王府之媳”来!
那样,他可真就落了下风。
到时候他说不定没能拿捏住临王府,还反倒落下个残忍嗜杀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