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喜公公赶忙跑了出去。
临王妃面无表情的道:“等到御医过来确诊了沈清婼久病难愈,体质确实羸弱,还望皇上给妾身道个歉!当然,妾身也不要你九五之尊的真低下头来和妾身说对不起,冤枉妾身了!妾身只要你立即下道圣旨,给怀瑾和清婼指婚!”
也省的堂堂帝王竟然还和臣子翻五年前的旧账!
临王妃在过来宫中的路上已经想好了,反正陆瑾瑜肯定不是沈清婼的良配,而陆怀瑾又一心求娶。
既然她这个继子不嫌弃沈清婼和陆瑾瑜的那段荒唐事儿,那她这个当母妃的总要表态支持下。
大不了之后陆瑾瑜还胡闹的话,让珍妃妹妹想法给他找点事儿做。等他忙的焦头烂额,自顾不暇,他自然也就无法去打扰那两人了!等到将来陆瑾瑜再娶妻,此前种种荒唐事儿也算是彻底揭过去了!
临王妃表现得理直气壮的。
北辰帝一张脸黑沉如墨:“你大胆!”
这个目无尊长的妇人!
仗着父皇曾经给过她一道保命圣旨,竟敢如此目无尊卑的说出这种话来?
让他堂堂帝王向臣妻道歉?
她怎么不说,干脆把这皇位让给她来坐好了?
北辰帝气的险些把手中的茶盏捏碎。
门外此时传来一道娇娇浅浅的声音:“临王妃这话说的确实有些过了。”
紧接着,皇贵妃一袭杏黄色宫装走了进来。
巴掌大的鹅蛋脸上,一双眸子楚楚风情。
琼鼻樱唇,步履蹁跹。
随着她的走动,裙摆处的金丝银线熠熠生辉,流光溢彩。
皇贵妃直接走到了临王妃跟前,轻声细语道:“圣上堂堂皇帝,便是真冤枉了你什么,那也是底下人给了错误消息,才惹了圣上误判,误会了你和王爷的。但君就是君,臣就是臣,临王妃又岂能仗着临王府的过往功劳这般逼迫圣上呢?”
皇贵妃在前朝后宫的名声极佳,且五年前还曾帮着五皇子一起求情,保下了沈清婼一命。
是而,临王妃对她倒还算恭敬。
临王妃冲着她规规矩矩见了一礼,不卑不亢道:“皇贵妃教训的是。只是清婼三番两次的遭人陷害,弄得如今都还是身体孱弱至极的,眼瞧着都要没了命,却偏还要惹得帝王疑心,臣妇医者仁心,自是看不得这些,难免口不择言了些——”
“总归,妾身是不想看着这没娘的孩子殒命在宫中的!”临王妃语气怅然中带着坚定。
皇贵妃轻点了点头,好脾气的道:“临王妃所言也有几分道理。只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莫说圣上根本没想着要谁的命,便是圣上真要谁的命,也该乖乖领旨谢恩,临王妃您说呢?”
临王妃不语。
但心底却道:“狗皇帝要真敢要我临王府谁的命,我便怂恿临王反了他!”
反正这天下本就该是临王的!
当年图着一时逍遥,想着让陆垚做皇帝也总归是临王亲兄长,总会护着唯一的亲弟!而且珍儿也想过过权倾天下的瘾,她便想着让就让了,总归都是一家人!
谁曾想到陆垚竟会负了珍儿,如今临王府满门替他护这江山,他却反倒对临王府起疑心!揪着点儿女小事儿便不依不饶的!
这像是一个帝王该做的事儿?这是一个帝王该有的格局?
临王妃越想越恼。
她甚至不明白,当年壮志凌云,意气风发,誓要把北辰变成富庶强兵之地,让周边国家再不敢来犯的北辰帝怎的就逐渐变成了这样?
此时,皇贵妃已经走到了北辰帝跟前,盈盈一拜:“临王妃和临王向来喜欢外出游历,难免惹了江湖习性,路见不平便想仗义执言。如今沈家大小姐这般娇娇弱弱的,瞧着也确实惹人心疼。临王妃便难免冲动了些。圣上是明君,向来宽厚待人,想必也不会责怪临王妃刚才失言之过的吧?”
陆垚没说话,只是死死盯着她,半晌,问道:“你来此作甚?”
皇贵妃抬头瞟了陆兆一眼,温温柔柔的回应:“臣妾听闻皇儿被你招进宫里来了!便想过来瞧瞧,陛下可准许臣妾把人带走,去臣妾宫中好好话些家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