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泽微微点头:“看样子这事儿你们都清楚,我现在想问你个事儿,咱山泉村五六年前发生了啥大事儿呢?”
孙志魁一听,脸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紧张地问道:“咋滴了?谁找你干啥了?”
李泽不慌不忙地说:“孙厂长,记得咱村以前有个叫赵大强的吗?”
孙志魁再次点头:“是有个叫赵大强的,好像是老于大夫八竿子打不着的一个外甥,勉强算是表外甥吧。”
李泽心中暗自思忖,这辈分确实够远的。接着问道:“那五六年前,为啥赵大强还有那几个小年轻被赶出山泉村了呢?”
孙志魁长叹一声,缓缓说道:“哎呀,这事儿说起来可麻烦了。”
李泽追问道:“到底咋回事?你跟我详细说说。”
孙志魁开始讲述:“五六年前,咱村原本有猎户。”
“他们和大旺林场安凤翔家差不多,平时靠上山打猎换钱。”
“有一回,据说山里有只熊瞎子。”
“村里那些猎户就跑去打熊瞎子,结果一去不返。”
李泽皱了皱眉头,努力回忆着:“这事儿是发生在五六年前吗?时间太久,我都记不清了。”
孙志魁摆了摆手:“先不说啥时候的事儿,就说赵大强那几个小年轻,你知道他们在山里干啥了吗?”
李泽急切地问:“他们干啥了?”
孙志魁表情严肃地说:“你去问问大王林场的安凤翔他们就知道了。”
“在咱长白山这一片,上山打猎有个规矩,不准挖坑。”
“虽说挖坑能提高捕兽成功率,可也容易让上山挖菜的人掉进去。”
李泽心里明白,这规矩在禁猎前后,跑山的人都知晓。
毕竟野生动物掉进去还好,人掉进去可就麻烦了。
那些猎人以前挖坑还会放捕猎夹或铁丝网套,人一旦掉进去,不死也得重伤。
孙志魁继续说道:“赵大强他们几个小伙子当时也不上山打猎。”
“却在咱村二道岭往北那片树林里挖了不少坑。”
“挖完后倒也没咋的,那片树林平时也没人去。”
“可这赵大强心眼坏透了,不知跟谁有仇,挖完坑没两天,就跑村里跟大伙说那边有不少天麻能卖钱,还有大山参,野兔直往树上撞。”
“咱村这些人也不知咋的,就信了他的话。”
“那天去了十来个人,结果有四五个人掉坑里了。”
“幸亏人多,不然估计都得死在坑里。”
“掉坑里的人有的腿被夹断,有的眼睛被崩瞎,有的耳朵被铁丝网套扯掉,还有俩人得了破伤风,没几天就死了。”
“这事儿一出,咱山泉村的人可坐不住了,连着好几天都跑到村部,让我解决。”
“后来实在没办法,就报了派出所。”
“可派出所查了后也没个确切结果,毕竟不是赵大强逼迫他们去的,那些人都是自愿去的。”
“派出所问赵大强时,他不承认,那几个年轻人也不承认,只能私下解决。”
“村里人的意思是既然没法官方解决,就把赵大强他们赶出去。”
“当时那几个人也就十八九岁。”
李泽也听明白了,这事是发生在五六年前。山泉村的猎户们听闻山里有熊瞎子,便组队上山猎捕。
然而却有去无回。
与此同时,赵大强与几个小年轻虽不上山打猎,却在村二道岭往北的树林里偷偷挖了许多捕猎坑。
这些坑不仅是简单的陷阱,里面还放置了捕猎夹或铁丝网套。
这在当地是严重违反狩猎规矩的行为,因为这种陷阱极易让上山挖菜或路过的村民误陷其中,造成极大的伤害。
赵大强心怀恶意,在挖坑之后。
向村民们谎称那片树林里有大量天麻、大山参,还有野兔发疯似的直往树上撞,引得十来个村民信以为真前往。
结果,四五个人不慎掉入陷阱,惨状令人痛心。
有的村民腿被夹断,有的眼睛被崩瞎,有的耳朵被铁丝网套扯落,更有两人因破伤风不久便离世。
此事一出,山泉村村民们群情激愤,纷纷聚集到村部,要求村长孙志魁解决。
孙志魁无奈之下将此事报给派出所,可由于赵大强与那几个小年轻拒不承认是有意设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