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启欲哭无泪的脸上,浮现出一抹难以言表的激动之情,说道:“大娘,是我,我是白启!”说着就要往大娘怀里扑,可是他忘了他还在马车上,一个抓空,就要掉到马车下,还好叶儿眼疾手快,一把将白启扶了起来,大娘见白启要摔下来,也紧着丢下手中的篮子,紧着叶儿的步伐将白启扶住!
“诶哟,慢点,活着就好,活着就好!那你爹和你娘呢?”大娘也是很激动的道。
“我爹他,早就,早就过世了,我娘,现在还在龙城,但是,我也多年未见过她了!”白启说着,擎着泪水的眼睛里,再也止不住的眼泪滑落了下来。
“唉,启儿,人各有命,好歹你们娘儿俩都还好好活着呢,没事儿的!”大娘安慰道
“大娘!”白启直接扑在大娘怀里猛哭,大娘却只以为他是在为他爹的过世而难过,一个劲的嘱咐他没事儿。白启哭了一会儿,才浅浅说道:“我差点,差点也追寻我爹爹去了!”车夫也在白启的哭喊声中醒了,看着拥在一起的二人,跟叶儿打了个招呼,就去找吃的去了。
“说什么胡话,这不好好的吗?还有姑娘陪着你,大好的青春比我老太婆可强多了!”大娘道
白启见大娘不知道实情,才将大娘牵到马车旁坐着,跟她语重心长的将过去的遭遇通通叙说了一遍。等到说完,车夫都已经回来了,看着空空如也的手上,叶儿就断定他没有买到吃的。
果然,车夫走到叶儿面前一阵摇头道:“唉,这里什么吃的都没有,看来只能嚼干荞面了!”
“没事儿,这地儿不缺水,嚼干荞面就嚼干荞面吧!”叶儿却很平静的回答
“走吧,去我家里,我给你们弄点吃的!这多少年不见启儿,可想死我了!”大娘道
“谢谢大娘!”白启率先开口道,叶儿也紧跟着答道
“不碍事,只是你们这马车去不了,可能要放在哪里呢!”大娘道
“那?”叶儿看向车夫,车夫看着他们几人,知道这趟算是跑完了,这人生地不熟的,别为了一顿饭,到时候马车被人偷了,可就划不着了,所以直接拒绝道:“这样吧,你们也到地界儿了,我的活也算是完了,麻烦你把银子结了,我自己回去了罢。”
叶儿想了想,就说道:“那行,麻烦您了,这是之前约定的银子,您收好!”然后将一袋银子递了过去!车夫打开看了后点了点头,说道:“好的,下次有活还找我!”然后帮忙把白启弄下车,又将行李全部给到叶儿,自行驾马车离去了!
见马车走后,大娘才扶着白启,去将她散落在地,原本准备拿去卖的土豆全部捡了起来装回篮子,提着篮子扶着白启,慢悠悠的往家里走去,叶儿则是提着行李,抽出左手扶着白启。其实对于白启来说,这段路程才是最煎熬的,因为完全靠他自己走,自己要是完全压在大娘肩上,大娘也吃不消,要是倒靠着叶儿,叶儿的负担也不小,所以只能全靠自己,咬牙承受着胸口的剧痛,慢慢徒步往前走,甚至吞口水都能浅尝到血腥味。
明明一个时辰的路,他们花了整整四个时辰,总算是到了,大娘并没有责怪白启,因为白启已经将情况全部给她说了,她其实并不相信白启能在这里找到什么神药,能够将他治活,她觉得白启不过是不想死在异乡罢了。所以对于将死之人,她也没有什么任何责怪之心,毕竟生死是大事,早晚她也要经历那一天,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来到大娘家,看着破落的院子,早没有他当年还在这里时的样貌,怀揣着莫大的感叹,却不敢提及半个字。进屋后,大娘将白启扶到自己床上躺下,大娘说这样躺着会更好些,等白启躺下后,就去将篮子里的土豆给做了一锅土豆泥!将仅剩的两个碗装了后,就端给叶儿和白启。
白启吃了一口,和当年母亲做的口感如出一辙,想继续吃,可是又感觉胃里翻江倒海,再也吃不下去。叶儿从来没有吃过这样做的土豆,觉得很好奇,吃了一口,差点吐了出来,她原本以为的口感会很好,却万般出乎她的意料,土豆泥没有一丝盐味儿,可能是没有洗得太干净,还夹着一丝丝的泥土的味道,吃着怪难吃,但是介于在大娘家里,在嘴里包了半天后,还是硬生生将那口土豆泥给吞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