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然的变故,叶儿现在还没反应过来,总觉得好突然,怎么突然一切就变成这样,虽然在睡觉,可大脑里浮现的,都是一幕幕不太真实的真实,接下来的日子,她完全没有想过该怎么办?不过也必须要想,毕竟还有白启在身边,她可以死了去找白念之,可白启不能,他要是死了,那她叶儿就对不起白念之,要让人唾骂,虽然也没人在乎这吃人的社会穷人的死活,不过,总归不能掐死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吧!思索来思索去,一天就这么过去了。傍晚时候,叶儿起床弄了些吃的,两人糊弄了一顿,才躺着休息。说是休息,白启也睡不着,叶儿也想着事。白启在想白念之,平时都是三个人睡床上,他都是枕着白念之的膀子睡,现在睡着枕头,一时怎么也习惯不了。而叶儿,一直在想着今后该怎么办?现在地主家还没来收地租,真要来了时,那哪里还有东西当地租,往年都是白念之主动交租,所以没人上门找麻烦,那些没主动交租的,哪个不是被抄家,打的打,砸的砸,弄出人命的可不在少数,若是待他们来,又交不出地租,她们娘儿俩哪里受得了那种!要不还是逃亡去吧,可是逃亡又能逃哪儿去,露宿街头何时休?没有落身的地儿,可该如何?思索思索着,两人都慢慢睡着了。
第二天,叶儿又带上白启,去将地里种的东西都弄了回来,以前白启都不下地干活的,可是如今他虽然说话还很困难,但也明白了事理,自己必须成为家里的顶梁柱,这个家没了白念之,也不能塌!
花了几天时间,把地里的东西弄回来,又弄好后拿去街上卖了,可不巧,一些地主的家丁刚好看到了,回去给告诉地主,地主就差人来他们家里,怕他们跑路了提前截了!
那群人来到他们家后,便直接找到叶儿,叶儿一见也有些心虚,但是还是强忍镇定的告诉他们:“各位大哥,这会儿是来做什么?”
“少废话,白念之呢?”他们还不知道白念之死了的消息,只当白念之出去收庄稼去了。
“额,他去地里收庄稼去了,晚些时候才能回来,你们找他有什么事吗?”叶儿附和道
“什么事?什么事你们不清楚吗?都到了交租的时候,你们不交租,还拿粮食去卖钱,你当我们白侯不知道?”
“大哥,我们没有,这不,今年我们家地里刚好粮食产量好了些,想换些钱置备些物料儿,才去卖些个粮食嘛,劳烦你们哥儿几个回去回个话儿,明天,最多后天,我就让念之亲自给送过去,绝不拖了。”说着,还给领头的手里塞了些钱儿!
“得,后天之前,要是看不见粮食,我们哥儿几个就把你这房子趟平!”这群不种粮食的也没想过今年这天气还能增产,真是鬼都不信的话,他们却信了。撂下话,便离开了。
叶儿一阵后怕,没想到卖个粮食,还被抓了包,看样子得抓紧逃了,真要是再过一两天,人过来给不上地租,那指定要被打死。说着,便叫上白启,收拾了些许家当钱财,便准备往东边逃路了。刚走出门,又想了想,还是一把火给这个记忆深刻的地方烧了去,便找了柴火,在屋内点燃,才不舍离去,而今天,恰好是念之头七。
刚离去不久,村里的人发现白念之家着火,都纷纷跑来灭火,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约莫三个小时后,等火完全熄灭,一番搜索,才看到屋子里有个被烧的白生生的头骨!众人吓了一跳,大概知道是因为今年大旱还不起地租,肯定是叶儿自杀了。摇了摇头,各自散了。殊不知,那是之前白启吃的桃核所变。
往东边走的白启两人,到了桃树下,叶儿对着坟说了几句,便让白启磕头,磕完继续走,他们不能走大路,容易被别人知道行踪,所以只能走山路,穿过大山,又路过村庄,又渡过河流,累了就坐下休息,渴了就找个水沟喝水,饿了就找点野菜充饥,下雨了就找个山洞,总之就一直走,一直走…路途漫长,无边无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