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开柳芽的禁制,大长老目光灼灼,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孩子,老实告诉我,你还藏有多少秘密?”
柳芽心头五味杂陈,虽然不知该如何开口,但内心深处感到大长老并无恶意。沉吟片刻,他决定透露一切,当然,关于自己是穿越者的事实,那是绝对的禁忌,只能含糊地说自己来自一个遥远得不能再遥远的地方,而这副躯壳的亲生父母,其实是自己在这个世界的养父养母……
这番话听起来似乎不无道理,从某个微妙的角度来审视,事情的本质确实如此。
待柳芽将所有的细节和秘密毫无保留地倾诉完毕,大长老不禁深深叹了口气,眼神中满是复杂:“你身上竟还藏有一个神秘莫测的器灵,它不仅在你死后没有回归武魂界,更拥有着至少武圣初期的强大实力。你,真是个不可思议的怪才,唉……”
闻言,柳芽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迅速向后退了几步,警觉的目光如同利剑般刺向大长老,似乎在警告对方:“哼,怎么,难道是对我的奇遇羡慕嫉妒恨了吗?还是心里盘算着如何将这份机缘据为己有?”
“非也,我只是后悔将你推荐进了内阁,更懊恼让你轻易取得了令牌。以你的天资,哪怕只是稍加修炼,便足以成为所向披靡的存在。你的未来,超乎想象。但若你执着于成为一名炼器师,恐怕只会束缚住你那双能翱翔九天的翅膀。”大长老说到这里,双手紧握成拳,狠狠地捶打着自己的胸膛,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命运弄人的无奈,也有对自己决定的深深自责。
要知道,自古以来,器阁内部的等级划分异常严格,一旦选择了一条路,终身不得反悔,否则将面临整个器阁的无情追杀。这既是维护器阁秩序的铁律,也是为了避免权力过度集中,尤其是落入心术不正之人的手中,那样一来,器阁的未来将毁于一旦。
正因如此,大长老此刻的惋惜之情难以言表。柳芽的天资与际遇,本该在更广阔的天地间翱翔,却被框限在炼器师这一狭窄的职业路径上,实在是明珠暗投。
“老头儿,我清楚自己是个天才,但你也无需这般愁眉苦脸嘛。论炼器之道,我也有独到之处。我之前所说并非虚言,蒋龙他们几个,已是我过命的兄弟。按照辈分来算,他们似乎也该尊称你一声义父。你呀,该知足了。”柳芽半开玩笑地回应,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看着平日里威严的老头儿此刻的无奈模样,他的心头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快意,暗自庆幸自己又一次躲过了可能的“爱的教育”。
“好了,先不谈这些。下面我要说的话,你必须一字一句牢记于心,这关乎到你的生死存亡。”大长老神色凝重,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从今往后,切记在任何人面前都不可泄露你身怀双武魂的秘密。一旦被察觉,立刻采取行动,不留后患……”
“并且,你需要选定一个武魂作为公开的标识,沐青尘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至于那个第二武魂,则只能深藏不露,暗中使用。至于那位器灵,更是绝对不能外泄半分。否则,你将成为各大势力竞相追逐的试验品,到时候面临的不再是区区武王武皇,而是整个武圣境界强者们的围追堵截。”大长老的话语,字字沉重,如夜空中的雷鸣,预示着前路的风雨飘摇。
“不仅如此,任何稀世罕见的上古遗种,亦或是拥有奇异力量的特殊灵果,你都必须严密隐藏,确保它们不引起任何人的觊觎。在你尚未强大到足以屹立于世人之前,维持低调,是你生存与发展的不二法门。你可明白我这一番苦心?”
柳芽故作不耐地挥了挥手,眼中却闪过一丝狡黠:“明白得很,这不就是典型的‘扮猪吃虎’嘛,低调行事,方能出其不意,最为牛逼炫耀。”
“炫什么耀!这是关乎你自身安危的严肃话题。”长老的声音透着一丝严厉,“老夫见证过太多天赋异禀的少年英才,在尚未绽放光芒前便惨遭折翼。历史的篇章只会记载那些最终屹立顶峰的胜利者,而对于每一位强者来说,武道之路无不是踏着血与泪的荆棘前行。我不愿意看到你成为那无数失败者中的一个,化为黄土下的枯骨。”
大长老的眼中闪烁着深沉的关切:“因此,从今往后,每晚你需来找我,我将以最快的速度助你修为突飞猛进。而白日时光,则全身心投入到炼器技艺的学习中,未来半年,你需要的是一场蜕变,若不如此,你的天资便会白白浪费。当然,若你放弃学习炼器,我有绝对的把握助你直达武天之巅,那时,你便有资格参与阁老的选拔赛。”
“阁老的选拔赛是什么?”柳芽的好奇心被瞬间点燃。
大长老耐心地解释道,圣子的选拔是由内阁直接举办的赛事,而阁老的选拔则是外事部主持的一场盛大赛事,同样五年一届,汇聚各地区精选出的精英进行擂台竞技。胜者将获得器阁总部分封的长老职位,享有终身荣耀,并且,外事部的大长老也将在这些比赛中脱颖而出。这意味着,器阁的两大盛事虽同期举行,却有序进行,以内为先,外事随后,毕竟器阁的核心在于炼器之术。
这番介绍,令柳芽心潮澎湃,跃跃欲试,只是碍于器阁的规则,一人不可兼参赛两项,心中不免涌上一丝遗憾。
“好了,此事暂且按下,改日你领我去见识一下你手上的上古异种与那神秘的器灵。眼下,还有一桩要事需要告诉你。”大长老语气又转回神秘兮兮。
“何事?”柳芽顿时收敛了玩闹之心。
“公孙金,你还记得此人吧?”大长老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公孙金这个名字,柳芽怎能忘怀?这个家伙三番四次寻他麻烦,若非公孙铁阁主屡次出手庇护,他早已亲手了结了这段恩怨。
“记得,这小子能活到现在已是侥幸,难道他又在搞什么小动作?”柳芽立刻警觉地问。
大长老轻轻叹了口气:“暂时没有,毕竟这里是凤阳城,他还未有那个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