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准备去喊人的时七,环顾四下无人,迅速将剩下的药粉全抖进了靠墙根儿摆放的两个酒坛里。
他将装药的纸包团成一个小疙瘩,轻轻一弹,纸疙瘩便飞进草丛,不见了踪影。
他翘起嘴角。心想这下确保能让更多人享受到他的恩惠了。
酉时末,金风寨。
饭堂里闹哄哄的,众山匪们边大口吃饭边肆意吹牛,声音此起彼伏。
狗哥和几个兄弟围坐在一桌,话题转到了上次回家相看的姑娘身上。狗哥一脸不屑地回忆道:“她那腰杆子,嘿,都快比老子还粗了,还非说自己是柳条细腰。更可气的是,她还不让老子说实话,一说就翻脸。”
说到这里,狗哥仰头喝下一杯酒,仿佛这样就能压下心中的不满。他接着道:“老子是娶婆娘,又不是给自己找娘,哪能受她那窝囊气?当时就抄起家伙,把她那一家子都赶走了,真是晦气!”
狗哥说到激动处,口水四溅,旁边的山匪们暗暗退避,生怕被溅到。
时七庆幸自己提前抓了两个馒头,否则这顿饭恐怕都要吃狗哥的口水了。
强子伸长胳膊,勾住狗哥的脖子,开始诉说自己的辛酸史:“狗哥,你这算好的了,还有人给你说亲。兄弟我可就惨了,长这么大,只在十七岁那年有人说过一次亲,对方还是个丑到没法看的。”
强子说完还故作黯然神伤,叹息道:“咱哥儿俩也不比别人差,怎么就没姑娘喜欢呢?”
原本时七在一旁默默地啃馒头,听他这样说,差点被一口馒头噎死。他连忙低下头,使劲咳嗽起来。
强子在他背上使劲拍了两下,骂道:“你小子饿死鬼投胎呀?吃个馒头都能噎着!”
时七缓过气来,垂着眼睛,避开强子那张小眼塌鼻子的大方脸,违心地说:“咳咳咳,我也是替强子哥不平。我强子哥浓眉利眼,身子又这样强壮结实,是那些女人太没眼光。”
“还是你这讨饭的有眼光。”强子乐呵呵地拍拍时七的肩膀,还把自己碗里没吃过的馒头拿了一个放到他碗里,“多吃点,看你瘦的。”
“谢谢强子哥。”时七笑得憨兮兮的,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连忙站起身,热情地给同桌的山匪们一人盛了一碗汤,“这汤喝着挺不错的,兄弟们都尝尝。”
强子接过碗,低头喝了一大口,赞叹道:“啧,香!”
突然他感到肩膀上一沉,差点撞洒了他碗里的汤。转头一看,只见狗哥已经醉倒靠在他肩上,不由得玩笑道:“诶?狗哥今天酒量不行啊,这么快就倒下了!”
众山匪们闻言,纷纷大笑起来。
纪暖隐身在角落,目光扫到时七这里,便特别注意了这桌的情况,看着时七费力地表演,不禁觉得好笑。
突然,感觉身后有人靠近,纪暖神经瞬间紧绷起来。
果然是安逸日子过久了,让她警惕心都有所下降。
她迅速化掌成爪,猛地向身后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