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一位中年大夫正低头翻阅着医书,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不凡的气质。他便是陈敬修,平安医馆的坐堂大夫,也是远近闻名的名医。
“陈大夫,这位公子找你。”宋掌柜介绍道:“君公子,这位就是陈大夫了。”
君羡兰上前几步,拱手行了晚辈礼。
“晚辈君羡兰,承蒙丘太医引荐,特来向陈大夫求医。这是丘太医的亲笔信函,请陈大夫过目。”言罢,他从容地从衣袖中取出一份密封完好的信件,双手呈上。
宋掌柜在一旁听着,脸上不禁露出几分惊讶之色,他自然听说过丘太医的大名,那可是陈大夫的师兄,如今在京城太医院也是排的上名号的人物。
这位君公子能得丘太医介绍,可见他的病症非常棘手,连丘太医也束手无策。
陈敬修接过信,仔细阅读后,点了点头,表示已经了解了情况。
他随后为君羡兰把脉,并详细询问了病情的具体症状与发病经过。一番仔细诊断下来,陈敬修心中已有了计较。
他沉吟片刻说:“君公子所中的黄泉之毒,已经潜藏体内十数载,师兄能保你至今,实属奇迹。我与师兄出自同门,面对黄泉之毒也是力不从心,唯能尽我所力,再助你压制三个月。”
陈敬修的话语中透露出几分无奈,黄泉之毒罕见,发作起来也是常人难以忍受的,师兄能够帮君羡兰压制到现在已经是非常不容易。
君羡兰闻言,神色并没有太大波动,仿佛早已看淡生死。
他从小就被黄泉之毒折磨,每次毒发,全身骨头像是被万虫啃咬般痛到生不如死,要不是母亲怕他坚持不下去,每次毒发抱着他忍泪安慰,父亲又寻遍名医,最后得丘太医强行压制,他早就是一副枯骨了。
“让陈大夫费心了。”
他望着君羡兰那平静却带着几分坚韧的脸庞,心中不禁生出几分疼惜和敬意。
“君公子,你能如此淡然面对,实属难得。”陈敬修继续说道,“黄泉之毒,非同小可,它不仅仅侵蚀你的身体,更考验着你的意志。这三个月里,我会尽力为你调配药物,缓解毒发时的痛苦,但真正的解药,还需你另寻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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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陈大夫的直言不讳,他唯有感激:“陈大夫言重了,你能出手相助,已是恩重如山。这些年,我早已学会与这毒共存,只要有一丝希望,我都不会放弃。”
宋掌柜在一旁静观多时,此刻适时插话,提出了一个建议:“陈大夫,你看是否可以考虑请纪姑娘也来参与会诊?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或许就能想到办法了。”
宋掌柜这时提到纪暖,一是提供一个机会,让她多见见病症,二是能探探她医术的深浅。
陈大夫在医馆坐堂多年,是认识纪暖的。回想起纪暖为宋晋白处理的伤口,以及接手医治原本让他束手无策的宋槐,陈大夫对她的医术,还是认可的。
陈大夫被这么一提醒,又抱起一丝希望。“对啊,我怎么忘了还有纪姑娘!”他一拍脑门,略显懊恼地说道,“宋掌柜,劳烦你速速派人去请纪姑娘过来。”
宋掌柜闻言,立刻行动起来,转身便往门外走去,准备安排人手去请纪暖。
纪暖与纪母正从杂货铺中走出,两人合力将一筐新瓷碗稳妥地安置在马车上。就在这时,宋槐带着平安医馆的伙计匆匆而来。
“纪姑娘,宋掌柜有急事找您,说是要请您去看一位病人。”伙计气喘吁吁地跑到近前,说明了来意。
纪暖眉头微蹙,迅速做出了反应:“宋掌柜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宋槐连忙解释道:“是属下在南城门正好撞见纪姑娘进城,想着宋掌柜正要出城找人,就顺道带着他过来了。”
纪暖转向纪母,略带歉意地说:“娘,看来我得先去一趟平安医馆了。您一个人在这儿可以吗?”
纪母:“你放心去忙吧,我先买着,你忙完再来找我。”
那伙计也是个机灵人,见状连忙上前一步,恭敬地对纪暖说:“纪姑娘放心去救人要紧,小的留下陪夫人一起采买。”
纪暖心中稍安,微笑着说:“那就辛苦你了,我稍后会向宋掌柜说明情况。”言罢,她便与宋槐一同赶往平安医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