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一行人终于赶到了武关。
叶梵担心李莫愁师徒认出自己,行事诸多不便,便向程英要了一张人皮面具戴在脸上。
随后,众人在镇上找了家酒楼,拣个座头坐下吃饭。
他们吃得正香时,突然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紧接着酒楼的门帷被掀开,走进来三个女子,正是李莫愁师徒押着陆无双。
叶梵见陆无双头发凌乱,双颊红肿,显然是受了李莫愁不少折磨,心中不禁一叹:“你这又是何必呢,非得去招惹她!”
这一路追赶中,程英已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当年,程英落入了李莫愁之手,险些丧命。
幸运的是,桃花岛岛主黄药师恰巧经过,拯救了她的生命。
自从女儿出嫁后,黄药师开始漂泊江湖,四处游历,年事渐高,孤独感愈发强烈。
看到程英年幼无助,心生怜悯之情,于是治好了她身上的伤毒,并将其带在身旁。
程英悉心照料他,关怀备至,远比当年调皮捣蛋的黄蓉更为贴心。
黄药师渐渐产生喜爱之情,收她为徒。
程英虽然不如黄蓉那般聪明伶俐,但心思细腻,善于从细微之处钻研,因此也从黄药师那里学到了不少本领。
这一年,她的武艺初见成效,便向师父禀报,北上寻找表妹。
途中,在关陕道上与返回江南的陆无双不期而遇。
表姐妹久别重逢,自然有说不完的话。
当陆无双得知父母在自己被掳走的那一刻,就遭到李莫愁的毒手时,多年来压抑的仇恨如火山般喷发出来。
她趁着程英不察,偷偷潜回了赤霞庄。
这时李莫愁正好带走洪凌波外出办事,她便趁机偷走《五毒秘传》。
之后她与程英会合后,两人一合计便打算将《五毒秘传》交给丐帮,由丐帮公布天下。
只是两人还没来得及行动,就被李莫愁师徒追上。
两人哪里是她们师徒的对手,很快就被李莫愁擒住。
李莫愁搜遍两女全身,也没找到《五毒秘传》,又得知程英乃是东邪黄药师的关门弟子。
她便将一枚冰魄银针打入程英的体内,让其拿《五毒秘传》来换解药。
程英虽然知道《五毒秘传》被表妹藏在哪里,但她也十分清楚,只要交出《五毒秘传》,陆无双必死无疑。
因此,她冒着毒发身亡的风险,想找人搭救表妹。
奈何她想了一圈,也没想到何人会帮助她们表姐妹。
她们的亲人早已被李莫愁杀光,师父黄药师生性淡薄,最多帮她解毒,定不会管表妹的死活。
思来想去,程英想到了表妹经常挂在嘴边的小师叔叶梵。
于是便有了叫住叶梵和耶律齐一行人的那一幕,只是没想到苍天眷顾,叶梵就在眼前。
程英见陆无双受刑,心中焦急万分,但又不敢贸然行动。
她拿起一根筷子,倒转过来,蘸了点汤汁,在桌子上写下“动手么?”三个字,然后看向叶梵。
叶梵心想:“李莫愁似乎并不想立刻杀死陆无双,或许我们可以再观察一下情况,以免激怒她,连累其他无辜之人。”
他轻轻地摇摇头,示意众人不要轻举妄动。
陆无双自进门后就发现了程英已恢复原本的面容,心里瞬间凉透,以为程英已经拿到了《五毒秘传》,现在只是拿它来换取自己的解药而已。
李莫愁因为失去了《五毒秘传》而心情烦闷,这几天一直食欲不振,勉强吃下半碗面条后,就放下筷子。
她瞪着陆无双怒声说道:“你到底说不说?只要你交出《五毒秘传》,看在我们曾经的师徒情分上,我会让你死得痛快些。”
陆无双却淡淡地回答:“你和我家有着世代深仇大恨,无论如何,我都不可能把《五毒秘传》交给你的。”
李莫愁静静地凝视着她,眼中闪烁着难以捉摸的情感,不知是喜悦还是忧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