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母的模样明显是急了。
时萋不顺着她的话说,也没有和她争辩。
围观那些人不管是数落她的,还是力挺她的。
时萋都没有投过去一个眼神。
林母忽然觉得,这丫头以前是不是在和她装?
原来唯唯诺诺的一个人,怎么突然就硬气起来了。
对方太过镇定,她反而有些心慌。
她抬头看向刚回来的佟大爷和被驳了面子的向大爷。
“佟大爷、向大爷,在场的婶子叔伯,你们说说,若我的工作没被人抢走,那工资够不够养活我自个的?现在林家人上嘴皮子下嘴皮子一碰,就说养我了。当初可是以林卫顺媳妇的名义迎我过门的,现在婚事眼瞅着都没了,还硬不让我走,大爷你们见得世面广,这是不是为了霸占我的工作,还是打算给林顺子娶两个媳妇儿?.......”
林卫顺扶弟弟的手一松,忙上前要捂她的嘴:“我根本没说过这话,你这是诬陷,胡言乱语。”
时萋闪身躲到佟婶子儿媳妇身后。
林卫顺冲到半路,被佟婶子和她儿子给推搡了回去。
“别人家拿儿媳妇当傻子,我家可不是,你敢碰着我儿媳妇一根手指头试试。”佟婶子指桑骂槐的叉腰瞪向林卫顺。
时萋扬声道:“现在林家霸占了我的工作,又让我给他们家当牛做马小两年时间,我吃的都是干硬杂面粮和刷锅水,都不如我养的那几个牲口吃的好,每天还要包揽全部家务......”
只是别人的事,和自己没有利益纠葛,其他人也就是看个热闹。
等过了今晚,这些就成了陈词滥调,没人有心情再来看她的唱念做打了。
公道不公道的,他们也不操心那么多。
“说起那鸡,从这么大丁点就是我割草捉虫养活大的,没吃老林家一口粮啊。结果去年我连扣汤都没喝上,旧社会的下人也没我过的这么苦啊!佟婶子,赵婶子,你们都是看在眼里的,我和他们老林家没关系,我养的鸡和他家更没关系,现在我做主了,劳烦婶子们辛苦辛苦,把那几个鸡炖了给大院里的街坊们香香嘴,也让我尝尝这吃虫长大的鸡到底是什么味儿。”时萋连比划带唱的,惹得外围的看客踮脚抬头往圈内张望。
看了热闹还能吃鸡,旁观者的叫好声此起彼伏。
时萋趁着现场气氛好,又加了一把火。
她抬起双手制止周围人的吵闹,等稍微安静下来后又提到了更重要的:“另外就是我炼钢厂的工作,那可是我爹用命换来的。厂里照顾特意给我安排进了办公室,可惜被林家人抢去后,只能在生产线上干了。这就算大伙替我要回来,我也没法去干,所以我想着大院里谁家想要这个工作的,吱一声。”
向大爷挑了挑眉,这还没要回来呢,她就已经做主给卖了。
他本来只是当成普通的邻里纠纷,现在对时萋也不由得高看了一眼。
这丫头是个有心眼的。
她这么一弄,本来是她和林家的矛盾,这下子转移到了大杂院其他人身上。
有想法的人定是会站在她这边,把那工作给要回来。
大院里没工作的年轻人可不少。
除了刚毕业没考上学的,还有上山下乡回来的知青们,都为了工作的事愁着呢。
不说别人,就是他自己家也有这方面的需求。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了,既然不娶人家了,必须要还工作。”
“老林这两口子花花心眼真多,拿着结婚的幌子骗了人家工作又骗姑娘给他们当奴隶,周扒皮都比不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