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茵莎点点头,她的目的就是要带上这两兄妹,至于他们到时候要站在哪边,根本不重要,她也根本不在乎。要不是当初柳清河执意要收下他们,她不会正眼看一下这两兄妹,在她看来,只有青城的魁木一族才是修习铭刻之术的最好血脉,其余只不过是杂鱼,魁木一族中这么看的人不止是她。
她立刻下达了指令,严加看管鹿九柯和鹿八方,所有柳家弟子向外放出消息:告诉鹿夜,想要鹿九柯和鹿八方活命,十天后到达鹿鸣村。
这才是两兄妹对于她的价值。
随后,木茵莎就开始着手安排人手,准备出发前往鹿鸣村等待鹿夜到来,要不是考虑到传递信息需要时间,木茵莎恨不能只给鹿夜一天的时间前来。
青城北面的千仞崖上,一个老者和一个戴面具的中年人屹立在崖边。
“真是好多年没有回来了。”老者鹤发童颜,头发和身上穿的蓑衣很随意,但是看起来有一种独特的韵味,就像是千年老树的根,错乱随意但是透露着一股自然美。
“又没有人拉着不让你回来。”戴金属面具的中年人冷冰冰说道。
“你现在可以不用说话。”老者缅怀的意境被中年人打破了,有些气恼。
“从外表看起来,变化不大,就是不知道里面的人我还认识多少。”老者深情看着脚下的青城,悠悠说道。
戴面具的中年人有些不解,这老头啥时候这么矫情了。
“想不想走这一遭,都得走这一遭。就怕有些人眼光狭窄,做出愚蠢之事。”老者继续感叹道。
“哎,我说,你怎么又不说话了。”老者一个人说了好几句话,都是自言自语,不免有些不高兴起来。
“你不是不让我说话吗?”面具男子冷冷说道。
“你……”老者吹了吹胡子抱怨道:“无趣,你就在这等着我,不用陪我进去。”
说完便一跃而下,双手负后,时不时用脚尖点一下悬崖上的凸起,竟然就这么从千仞崖上掠了下来。
魁木神殿深处,一间宽大幽静的石室。虽然这里也没有什么特殊的,但是却无形中透露一股庄严肃穆,极少有人敢靠近这里,就连路过石室门口也是不敢多看一眼。
石室中,一个老者如山一般稳稳坐在一块巨石之上,闭目修习铭刻之术。
老者须发皆白,脸上线条分明,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仔细看来,她和刚才崖顶的老者有几分相像,不过却是给人截然不同的感觉,一个自然带着几分顽皮,一个威严而给人一种压力,不得不感叹两个相像的面容居然会带来如此巨大的反差。
良久,老者张开双眼,悠然开口道:“来了这么半天,怎么不进来。”
话音刚落,石门缓缓打开,之前崖顶上的那个老者缓缓走了进来。
“没有急着进来是出于弟弟对哥哥的尊重,毕竟别人在修习铭刻之术,不好打扰。”鹤发童颜的老者木行羽缓缓走到哥哥木行空的对面,一屁股坐了下来,翘起了二郎腿。
而木行空始终没有变换坐姿,他开口说道:“你还是像以前那么随性,想如何就如何。”
“做人何必这么累,这么坐舒服,那就该这么坐。”木行羽抖了抖二郎腿说道。
“什么是累,什么是舒服。当你习惯了吃苦,再累的坐姿坐起来也是舒服的。”木行空一动不动说道。
“这么多年没见,没想到一见面就得互相抬杠。”木行羽咂咂嘴说道。
“这么多年不见,你来找我一定有重要的事吧,要不然你是不会来见我的。”
“先让我看看阿飞吧。”木行羽突然变得有些忧伤。
“你这是离开魁木一族之后,第一次回来吧。这么多年回来,想看的人也只是阿飞?”木行空说着从墙上拿下一颗夜明珠,打开墙上一处隐藏的石门,朝里面黝黑的通道走去。
木行羽紧随其后,他知道魁木一族的灵地就在魁木神殿深处。
所谓灵地,就是铭刻师安葬死者的地方,对于铭刻师来说,他们的尸体尤为重要,所以各族都安排在了非常隐秘的地方。
一是铭刻师的身体中记载了本族的铭刻之术,对于研究这门铭刻之术的优缺点非常有价值;二是铭刻师的骨骼异常坚硬,已经远远超出了自然界最坚硬的东西,具有非常高的价值,比如做成骨刀,是宝物就有被盗的风险。
所以各族的灵地,不但隐秘而且防卫极为森严。
木行羽明白,木行空愿意带他去灵地,要么对他信任要么觉得他没有闯入灵地的能力。
黝黑的通道一直向下,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到达了一个巨大的洞窟之中。
这就是魁木一族的灵地,洞窟分成了很多分洞,每个分洞的洞壁上,密密麻麻开了无数细小的洞口,在夜明珠暗淡的光晕之下,显得阴沉昏暗。
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见到是族长木行空前来,急忙上前行礼。
木行空摆摆手,带着木行羽朝一个分洞走去,那个守着灵地的老者看到木行羽有些惊讶,不过只是一瞬间就恢复了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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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洞壁上细小的台阶,两人走到了一个普通的洞口,洞口的石壁上刻着木行飞三个字。
“这就是阿飞了。”木行空的声音终于少了一些威严。
木行羽面露忧伤,恭恭敬敬地对着石壁行了一个礼。
“阿飞不是铭刻师,所以他的尸身保存起来非常不易,就不要打开看了。”木行空说道。
木行羽点点头:“不用看,我在这里陪陪他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