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林中,鹿九柯抬头看着十只蓝蛾飞向天空,然后散开,第一队三只,第二队也是三只,还有两只一队,剩下的两只则是单独行动,其中一只朝自己这边飞来。
在阳光的照射下,蓝色的蛾子反射着悠悠蓝光,美轮美奂。
“这些蛾子,为什么会知道骨刀的位置。”鹿九柯悠悠问道。
“这个,我哥好像跟我说过。”木兵抬头看着那些精灵一般的美丽蛾子,也学着鹿九柯的语气悠悠说道。
“是为何。”鹿九柯突然对木兵的哥哥好奇起来,好像什么都知道?
“这种蓝蛾,公蛾的数量是母蛾的五六倍,只因为每一只公蛾,寿命都很短暂,空中的这十只蓝蛾,就全部都是公的。”木兵依旧抬头看着他们,语气仿佛有些哀婉。
“所以,他们是来寻找母蓝蛾的,这些骨刀上有母蓝蛾的味道?”鹿八方说着,将巨大的骨刀凑到鼻子跟前使劲闻了闻。
“没有任何味道啊,还是说它们的嗅觉比我强几百倍?”鹿八方抽了抽鼻子说道。
木兵见状,有些好笑,急忙解释道:“不是的,如果是靠嗅觉,它们不可能从那么远的地方精准找到骨刀,在几百步范围内还差不多。”
“那是靠什么。”鹿九柯好奇地看向木兵,木兵只觉得鹿九柯太美了,带着寒冰的美。
“靠的是一种微妙的联系,我们现在还不知道那种联系是什么,曾经有人做过实验,即便是将蓝蛾标记过的物件,拿到天涯雪山那么远的地方,然后在青城释放蓝蛾,它依旧能准确飞到天涯雪山那边,寻找到它标记的物件。”木兵的这话,让鹿九柯和鹿八方非常震惊。
无法想象,这么远的距离,蓝蛾是靠什么感应的,无论是气味、视觉还是听力,都不在这个感知范围内。在他们已知甚至是想象的所有感知中,都不存在能跨越这么远距离的。
“母的蓝蛾很特殊,它会与十几只乃至几十只公蛾交配后才会产卵,母蛾产下数千只卵后,便会死去,而公蛾则恰恰相反,它们在母蛾产卵后,生命力会变得极强。”木兵继续讲述。
“公蛾会以独有的,未知的方式标记母蛾产卵的地方,比如一把骨刀,或者一一块石头,一件衣服等等。
等蛾卵成熟之时,无论相隔多远,公蛾都会飞过去,到达那个被它标记的物件之后,它的身体会爆开,洒落在成熟的卵之上,为那些孵化的幼虫提供此生第一次的食物,让它们更多的成活。”
“即便是卵不在了,它们也会选择爆开吗?”鹿九柯似乎是有些伤感,冰冷的语气中,夹杂了一些感伤。
“是的。”
“那它们为什么不直接标记蛾卵,这样就不会白死了?”鹿八方也开口问道。
“不知道,生物的某些特性,以我们目前的认知,似乎还无法解开。”木兵叹息说道,他也同样问过哥哥这个问题,哥哥也是这么回答他的。
那是哥哥第一次无法回答他的问题,在他眼中无所不知的哥哥,终于也有不知道的事情了。从那以后,哥哥不能回答的问题更多了,但在木兵眼中,哥哥没有变得无知,而是更加渊博了。
每每到这时候,哥哥都会摸着他的头顶微笑着说道:“好样的,木兵,又把哥哥难住了。”
此时,一只蓝色的蛾子划过天空,朝他们这个方向飞来,如一颗蓝色的流星,打断了木兵的沉思。
鹿九柯伸手,敏捷地抓住了蛾子,小心翼翼用十指围成一个牢笼,将它困住,悲悯地低下头看着它。
蓝色的蛾子似乎有些生气,使劲扑棱着翅膀,想要挣脱出来,翅膀凶狠撞击着鹿九柯的手指,蓝色的粉末如同淡淡的烟雾飘散出来。
“你不想它死,但是却让它很痛苦。”木兵看着挣扎的蓝蛾说道。
终于,鹿九柯还是不忍看到蓝蛾那么痛苦,将它放了出来,蓝蛾划过一道蓝色的弧线,飞到了巨大骨刀的上空,瞬间爆开,如蓝色的烟雨,洒在了骨刀之上,将骨刀都染上了一层淡淡的蓝色。
这就是它生命的延续。
看着这一幕,鹿九柯想起了爷爷鹿迟,爷爷也是耗尽了自己最后的生命,为自己和哥哥拼来活下去的机会。
所以,她和鹿八方格外努力,不问世事,一心提升实力。久而久之,活泼开朗的她变得冰冷,有时还显得无情,但是这些她都不在乎,爷爷的仇,必须报。
密林深处,同样有一只蓝蛾在一柄骨刀上爆开,而这把骨刀的周围,埋伏着十二位白水一族和灵炎一族的天才弟子。
蓝蛾爆开没多久,两男一女三个少年就赶到了这里。
为首的少年面容精致,目光锐利,一身藏不住的傲气透体而出,是杨松白无疑。
看到拿着骨刀的炎宗,杨松白二话不说,直接捏爆血色小球,就挑战炎宗。
炎宗微微一笑,传言果然不假,杨松白为人高傲,可以说是这次考核弟子之最。
他将骨刀插在地上,迎战杨松白。
两人刚一开战,又有两团血雾爆开,有人挑战了杨松白一伙的另外两人。
蓝蛾刚刚分开,杨松白就紧盯着其中落单的一只。木少洪一伙已经得到了三把骨刀,人手一把,他们三人只得到两把,他不能弱于木少洪。
在魁木一族的考核中,他和木少洪酣战良久,最后惜败给木少洪,他那是时便发誓,以后不会再输给木少洪了。
要不是魁木一族告诫,本次考核,族内之人不能互相挑战,他早就去挑战木少洪了。
所以,在得知木少洪一行已经得到三把骨刀,他就带着杨家另外两个弟子,疯狂搜寻着灵炎一族的人。
可是,无论他们怎么找,就是找不到灵炎一族的人。而白水一族之人,在他看来,已经被木少洪战胜了,自己再战胜他们也没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