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着问龚警官:“,您认为我失误在哪里呢?”龚漫不经心地回答道:“我认为你至少失去了两次自救机会和三次改变命运的过程。”
我急切地追问道:“龚警官,请您予以明示,以便我以后吸取教训,引以为戒。”
龚正义缓缓开口,他的声音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回荡,仿佛带着一种深沉的力量:“我结合你现在已经形成的材料,和你入监一年以来的表现认为:你这人确实是个老实人,而且吃亏在于太老实。”
听到这话,我心中咯噔一下,仿佛掉入了无底的深渊。
心想,哦,这是第二个人以同样的命题定义我的人生过程。第一位是我的老领导原河汊镇党委的余登科书记,再一位就是眼前这位年轻正直的龚警官。时间相隔 18 年,而我身处场情景截然相反。1984 年我在河汊任副乡长,年轻有为,风华正茂,蒸蒸日上。而如今,身陷囹圄,沦落嫌犯。
房间里的灯光洒在我身上,那微弱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我的无奈与悔恨。我望着龚警官,期待着他能为我指点迷津。
他继续认真地分析道:“我说你错过了两次自救的机会。第一次是 4 月 14 日办案组找你谈过话以后,你回来应立刻找市里主要领导或找自己的好友出面疏通一下,看如何应对以后的局势。
一直要等施有为案结案判刑后,才能说你的问题已经平安着落。而你却老实过分,董敬高叫你回来不要告诉任何人,你当真照着去做,干起了掩耳盗铃或鸵鸟面临灾难时把头埋进沙子里的消极方式。
这时正确解决问题的办法应该是把董敬高的话反过来听,把事情颠倒过来做,这才是正确的规避风险之路。”
我静静地听着,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当时的场景。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让人喘不过气来。我仿佛看到了那个曾经的自己,愚蠢而又老实,错过了自救的机会。
龚正义接着说:“这第二次就是董敬高在你送给他复习资料时,轻描淡写地告诉你还要找你核对材料时,就是给你打招呼的一种方式。提醒你要么找人想办法,避免危机增大,风险增大,要么你确实有足够的能力和把握硬扛,一扛到底。
而你既没有采取相应的措施,比如主动自首交待问题,或找人去办案组疏通,要么阻止或避免第二次约谈,要么疏通办案人员,让第二次约谈变成走过场。
这些都是可行的自救措施。而你对这些信息置若罔闻,没有采取任何行动和相应的措施。仍然采取的是‘鸵鸟’应对策略,能怪董敬高这个党校同学吗?能怪办案组其它成员吗?”
我听后,心中充满了懊悔与自责。那悔恨的情绪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我仿佛看到了自己曾经错过的机会,如今却只能在这狭小的号房中叹息。我懊悔自己的愚蠢和老实,为什么没有早点意识到这些问题呢?
接着我急切地问:“龚警官,您是看过我的资料的,您认为我主要错过了那三次改变命运的机会呢?”
龚警官停顿了一会儿,目光凝重地接着说:“老甄那,下面的话我说你听着,当然相信你现在在号房里不可能跟其他人说什么,相信你也不会跟其他在押人员说,因为说了也无济于事。关照你一下,以后法院提审,律师接见,家人探视等等都不要提我下面和你谈的事。你能做到吗?”
我连忙点头如捣蒜,眼中满是诚恳与急切:“放心!放心!龚警官,我一定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