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意外，林归帆眼中显出震惊的情绪。

沈雨嫣硬着头皮告诉他，这是她去意国出差遇到的孤儿，至于安德鲁的生父母是谁，她没有多说。

林归帆沉思良久，“雨嫣，据我所知，根据意国法律，你这个年龄的单身女性，没有资格领养孩子。”

林归帆的声音分明温和，但此刻听在她耳朵里，却似催命符咒。

“没错，所以我……”她咬了咬唇，“为了领养他，和别人在意国公证结婚了。”

她心砰砰狂跳，甚至不太敢看林归帆的眼睛。

当初为了领养安德鲁，听从了顾寒舟的建议，稀里糊涂就和他在意国结婚。

当初只觉得是个形式罢了，现在面对林归帆，才知道这事儿多么冲动。

林归帆静默一阵，很快得出结论：“所以，和你公正结婚的那个人，是顾寒舟？”

安德鲁出现在顾寒舟的别墅里，他们之间的关系，不难猜。

沈雨嫣点点头。

林归帆眼中忽然铺下一层阴影，温和的脸色有了寒意，“那你之后打算怎么办？”

她抬头看他，抱歉道：“除了我先前承诺的顾家股份以及两处地产，我会……”

林归帆打断她，“我不是问这些，我是问你和他的婚姻怎么办？一个女人不能同时嫁给两个男人，不是吗？”

她捏紧手指，“我会在我们婚礼前，去意国和顾寒舟离婚。”

林归帆脸色紧绷，她后背不禁有些毛毛的，下一刻，林归帆又温和地对她笑，“好，这就够了。”

听他这么说，她心里更是惭愧。

虽说是契约婚姻，但林家也是豪门大家，未婚妻还没过门，就已经和别人结为夫妻，脸面上总是过不去的。

她还想说些什么，林归帆却突然看向她身后，眼眸微眯，“那位，不是江小姐吗？”

沈雨嫣心一跳，转身看去。

江静怡身着一袭长裙，外面披了件长款针织衫，眉眼温柔地看着一扇门里笑。

“我都说过，不用你特地来陪我检查，公司这么忙，你太累了。”

专家门诊里，传来顾寒舟清冷的声音，“要的，看你检查没问题，我才放心。”

他从门内出来，扶住江静怡一只纤瘦的胳膊，一抬眼，看到对面的沈雨嫣和林归帆。

沈雨嫣看着这一幕，下意识想要将目光移开，但还是忍着心里的难受，打了招呼，“哥，江小姐。”

顾寒舟眸子黑沉，眼神紧盯她的脸，扶着江静怡走近。

“林总带着我妹妹来医院，是有事？”

沈雨嫣听得出他语气里的不悦，只怕顾寒舟觉得，她忤逆他的话，私自从别墅里逃出来了吧。

林归帆此刻见到顾寒舟，也没了往日的绅士有礼，嘴角只是象征性扯了下，“一个叫安德鲁的孩子病了，我们送他过来。”

她心一跳，看向林归帆略带火药味的眼神，不禁苦恼。

怎么林归帆也突然这么沉不住气？

上次知道自己已经和别人发生过关系，他都没有生气，如今为了一个形式婚姻，竟然夹枪带棒起来。

顾寒舟回望他，眼神并不躲闪。

江静怡莫名其妙，“安德鲁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