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算是豁出一切了。

她要让顾寒舟知道，杜若云并不像顾寒舟想象得那么好，那么简单。

然而男人依旧是冷淡地看她，再次重申：“证据？”

沈雨嫣浑身上下被兜头浇下一盆冷水，连心里都被淋了个透心凉。

顾寒舟这样的态度，她还有什么话好说呢？

不论她说什么，顾寒舟都会认为，自己是个不惜一切诋毁杜若云的疯婆娘。

她心里一阵阵难受。

其实仔细回忆，只要是她和杜若云起冲突，顾寒舟都会无条件站在杜若云那边，从来不会偏向她，甚至连公正都做不到。

视线渐渐模糊，一只手捏住她下巴，逼迫她抬起头，“沈雨嫣，哭有用吗？我问你，你有没有看到杜若云用针扎孩子？”

她喉头一涩，哑着声音，“没有。”

“哼。”男人松开手，“所以，没有抓住对方把柄前，不要把自己的弱点先暴露出来。”

她点点头，眼泪还在眼眶，心绪却已经平静到冷却、麻木。

“好。”

车辆缓缓启动，沈雨嫣看着渐渐远去的醉玲珑，心底不知道出于什么滋味，问：“你不等杜若云？”

顾寒舟目不斜视，“我让汪洋来接她。”

末了，补充一句，“不先把你送走，我真担心你被扒掉一层皮，让顾家、秦家交恶。”

沈雨嫣心想，顾寒舟心底最在意的，还是顾家的利益，那她这颗老鼠屎，确实该离开，免得成了顾家的罪人。

刚回到顾家，沈雨嫣就收到了秦书阳的信息，上次去江津律所，他们加了微信。

【雨嫣，你放心，我们会查清楚，还你一个清白。】

沈雨嫣捏着手机，心里更多的是对那个婴儿的担忧。

“关心你的人倒是不少。”顾寒舟去拔车钥匙，冷沉视线扫过她的脸，语气不咸不淡。

沈雨嫣低着头，去开车门，顾寒舟拉住她胳膊，“最近要小心一点。”

她一愣，抬头看他，对方却已经收回视线。

她心渐渐突突直跳。

难道顾寒舟也察觉到最近一系列的怪事了？

除了杜若云，仿佛还有另外一只无形的手，掐在她脖颈处，慢慢收紧力道……

顾寒舟手机响起，他接起来，神色如常，嗯了两声，挂断电话，重新插上车钥匙。

“进去吧。秦夫人在发脾气，我过去处理。”

沈雨嫣觉得听到笑话一般。

刚才顾寒舟对人那个劲儿，丝毫不留面子，她还以为顾寒舟一点不在乎得罪人呢！

现在去赔罪，太晚了吧？

还是说，他其实是去找杜若云，所以特意找了说辞？

她下了车，听到身后引擎声响起，逼着自己，头也不回地步进内院。

路过前厅，管家让她进去一趟。

林老太太在和顾正雄喝茶，看到她进来，满是褶皱的脸上显出几分微笑。

“雨嫣，我找了个医生，特别会养护女儿家的身体，我带你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