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明天清晨还是要再次划开,可至少今晚能缓解一下疼痛。
做完一切后,二人并肩从山顶往下走,寨子里的人早早就回了家,没人会来打扰他们。
辰迟涂过药膏的伤口被冷风一吹,凉飕飕的,但是心里却觉得无比的暖。
他下意识抬头。
太阳不在天上,太阳住进了他心里。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最后话题不知怎么就移到了祝子谦的身上。
秦肆酒问道:“你们苗族下蛊难道不用本人亲自下吗?”
辰迟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只有极特殊的蛊虫可以这样。”
他解释道:“金蚕蛊是取十二蛊虫埋入十字路口,经过七七四十九天取出,再每日用清茶供奉,最后得到一只活下来的烧成粉末。
祝力华只需要将烧出的粉末交给祝子谦,就可以实现远程下蛊。”
秦肆酒了然地点点头。
说到这,辰迟忽然想起他曾经说的重生。
他在漆黑的夜色之下,微微眯了眯眼,沉声问道:“祝子谦会什么时候动手?你还记得吗?”
秦肆酒笑着说道:“那日吃饭的时候。”
辰迟愣了一下,“我没在你的体内察觉到任何蛊虫存在。”
秦肆酒没解释太多,“我避开了。”
“嗯。”辰迟点点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二人从山顶走到半山腰,再重新往上走。
辰迟有一些心不在焉,提议道:“我们回去吧?”
秦肆酒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问道:“在想什么?”
辰迟轻笑一声,“真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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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肆酒看着他的笑容,忽然就懂了,面无表情地回道:“不了,完全不想知道。”
辰迟双手放在口袋里,脸贴近秦肆酒,“可是我偏要说给你听。”
他弯了弯唇,拖腔带调地说道:“我想跟你睡个觉。”
秦肆酒伸手把他的脸转到一边,“盖棉被纯聊天?”
“怎么可能?”辰迟歪歪头,“荤的。”
-
二人到家的时候,依旧和昨晚一样,该洗澡的洗澡,该烧炉子的烧炉子。
今天的头发也是辰迟给秦肆酒吹的。
可是直到二人一起躺在床上,辰迟都没有半分想要做点事情的意思。
秦肆酒微微皱了下眉,这可不是小疯子的性格。
辰迟将手臂绕到秦肆酒的脑后,将人搂在怀中,又用手拍了拍。
他看出了秦肆酒的疑惑,哼笑一声,“所以其实你也是想跟我...”
没说完,秦肆酒直接翻身背对着他。
“不想。”
辰迟关了床头柜上的小台灯,又轻轻拍了他两下。
“昨天我看了,那里没恢复好,你会疼。”
他断断续续在秦肆酒的身后说了一大堆,但是秦肆酒的心思完全没放在这上面。
他总觉得...
辰迟似乎有事情瞒着他。
凌晨时分,秦肆酒是被一阵极轻的开门声吵醒的。
不是卧室的房门,而是楼下的。
秦肆酒压根就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只记得彻底昏睡过去之前,辰迟一直一反常态地拍着自己。
最重要的是...
辰迟的手上带着那种浅淡的,不易察觉的异香。
秦肆酒在黑暗中微微睁开双眼,用手往旁边探了探。
属于辰迟的位置冰凉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