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肆酒挑着干净的地方走下了楼梯，没出大门，却是径直向着柜台处走去。

苍负雪则是一言不发地跟在他身边。

秦肆酒伸出一根手指叩了叩柜台，一副礼貌模样说道：“别躲了。”

柜子底下正蜷缩着一名身穿简陋布衣的小伙计，闻言他更是抖如筛糠。

秦肆酒再次敲了一下，力道微微加重了些。

“要我再重复一遍？”

“别！”小伙计颤抖着身子从柜子下面钻出来，又缓慢地直起身子，“别杀我！”

“谁杀你？”

还没等秦肆酒问更多，这名小伙计就跟看见了鬼一样开始大吼大叫。

“求你了我没说！我真的没说！别杀我！”

小伙计的脸上充斥着惊恐的表情，眼睛更是瞪得大大的看向...

秦肆酒顺着他的目光转过头，看着苍负雪时眼神多了一抹沉思。

“你干的？”

苍负雪半分眼神都没分给那名伙计，而是一直看着秦肆酒。

闻言他‘嗯’了一声，云淡风轻地说道：“是啊。”

秦肆酒缓慢地扯了下嘴角，再次环顾四周看着满地狼藉。

他第一反应是...

自己睡眠质量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竟然一点动静都没听见。

小伙计听见二人的对话后稍微冷静了点，以为下一秒这两人便会因为意见不合大打出手之类的。

他抱着全部希望押秦肆酒一定要打赢。

随后他便听见了令他眼前一黑的话。

秦肆酒随意瞥了小伙计一眼，问道：“那怎么还留了活口？”

小伙计：“！！！！”

他直接跪在二人面前，语无伦次地求饶。

苍负雪带着秦肆酒往后撤了一步，垂眸对着小伙计说道：“不会杀你。”

小伙计顿时感恩戴德，鼻涕眼泪一块往下流。

秦肆酒越来越好奇，抽了把凳子坐在上面，问道：“小道长，他们怎么得罪你了？”

苍负雪似乎没觉得这是什么大事，也完全没将人命放在眼里。

他先是对着门口的一具尸体抬抬下巴，淡声道：“书买错了。”

他又将视线移到靠近楼梯处那几具尸体旁，“议论你与我之间。”

秦肆酒沉默了一瞬，随后笑道：“没了？”

“还需要更多理由？”苍负雪理所当然地反问着。

过了会，苍负雪忽然说道：“去吧。”

秦肆酒记得，他之前在山洞中也听见过这句话。

思考间，那只状似小狗的宠物不知道是从哪个角落爬过来的，站在屋子中央贪婪地嗅着血腥味，随后嘴巴越来越大。

小伙计看着眼前的一幕，吓得脸色越来越白，直接昏了过去。

不出片刻，屋子里的鲜血和尸体尽数被那小宠物吃进了肚子里。

结束后，它甚至还软趴趴地瘫在地上，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

秦肆酒若有所思地看着它，半晌都没移开视线。

苍负雪察觉到了他的目光，问道：“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