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在秦肆酒的注视下上了车,随后一脚油门踩了出去。
等他买完大包小包的营养品回来时,发现家里的门大敞着,但是里面却出奇的安静。
刚刚还迈着大步往家里走的钟意停在了原地。
他握着购物袋的手紧了紧,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往屋里走。
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再次停住。
好像秦肆酒和钟意之间有某种心灵感应,就在他停住的一瞬间,屋内传来脚步声。
钟意抬眼看过去,秦肆酒恰好笑着朝他走来。
“怎么出来了?”
钟意边问边探头往屋里看,果然在沙发上看见了两道人影。
他立马收回视线。
这副模样和赛场上桀骜张扬的钟意完全不沾边。
秦肆酒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反手关上了大门。
钟意松了一下肩膀,问道:“嗯?要做什么?”
购物袋将他的手心勒得泛白,小臂的肌肉因为用力而绷紧。
明明秦肆酒的声音不大,甚至称得上很轻,可偏偏在钟意这里震耳欲聋。
“是我要和你走完一生,不是他们。”
秦肆酒握上钟意的手,准备从他手中接过购物袋,却没拉动。
他无奈地扯扯嘴角,不跟他争了,继续说道:“所以不用害怕和紧张,即使他们不接受你...”
秦肆酒顿了一下,和他五指紧握住。
“又能怎么样?”
钟意的心颤了一下。
他的心中有无数想说的话,一点一滴汇聚成蜿蜒的河流,汇聚成一句轻声的,虔诚的...
“好。”
秦肆酒拉着钟意的手进了屋。
大门处传来声响,路父路母下意识整理了一下衣服,但没回头。
钟意走到二人面前,礼貌地问好:“伯父,伯母,我是小浔的男朋友。”
路母微笑着点点头,“小浔之前一年没回家就是跟你在一起?”
钟意从她的表情中读出了某种压抑着的怒火,额前缓缓滑过三个问号。
“???”
他张了张嘴,连忙解释道:“不是伯母,我们俩前阵子才在一起的。”
秦肆酒将钟意扯到了自己的身后,“妈,刚刚都跟你说了不是他。”
路母没理会秦肆酒,反而打量着钟意,继续发问:“我听小浔提起过你的名字,那我叫你小意不介意吧?”
钟意眉眼低垂,“只要您喜欢,怎么叫都成。”
“小意,伯母想知道你是做什么的,你又知不知道我们是做什么的?”
这话里面的含义很明显。
路母似乎认为钟意是因为钱和权选择和自家儿子在一起的。
秦肆酒皱了下眉,张口道:“妈,你...”
路父打断了他,在一边低低咳嗽一声,“那个什么...儿子啊..让你妈和这孩子聊聊。”
“聊什么?”秦肆酒的声音有点冷,“这不是聊天,这是为难。”
路父尴尬地笑了两声,“你这孩子。”
正在此时,钟意忽然伸出小拇指勾住秦肆酒的手。
秦肆酒忍着心中的缓缓上升的怒意,抬头看了他一眼。
钟意朝他轻微地勾起唇角,又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