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肆酒跟着施然回了家。
施然住的地方是一个高档小区,环境和那条小巷子简直天差地别。
一进门,秦肆酒就发现施然家里十分空旷。
明明是很大的空间,里面的家具却少的可怜。
施然微微弯腰从鞋柜中拿出一双拖鞋,放到秦肆酒的脚前。
等秦肆酒换好鞋后,施然才光着脚带他往里走。
秦肆酒扫了一眼,问道:“只有一双拖鞋?”
“一个人住当然是一双拖鞋。”施然语气带着无奈,又有几分开玩笑道:“要是有两双才奇怪吧?”
秦肆酒摇摇头,“我的意思是...朋友暂且不提,你的父母不会时常过来吗?”
施然此时正背对着秦肆酒,闻言脸色沉了沉,不过几乎转瞬即逝。
他神色平淡,直起腰身,回身看着秦肆酒说道:“他们过世了。”
秦肆酒张了张嘴,“抱歉。”
“没事,已经过世很多年了。”施然像是无所谓地摇摇头,“不提这个了,我先带您去浴室冲个澡?”
秦肆酒暗暗瞥了一眼施然的表情,上面的笑容无懈可击,挑不出一点问题。
于是他点点头:“好,麻烦医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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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施然把秦肆酒带到浴室之后就走了。
秦肆酒看着他的背影,神色带着几分探究。
‘哗哗哗’的水声打断了秦肆酒的思考,他脱了衣服站在花洒下面冲刷着身体。
秦肆酒的目光不断在浴室搜寻,没找到任何一处可疑的地方,倒发现了施然是个无比爱干净的人。
...
洗过澡后,秦肆酒穿着施然为他准备好的浴袍走了出去。
刚一出门,一股浓浓的檀香味道便窜进他的鼻腔。
秦肆酒下意识皱了皱眉,循着味道的来源找去。
最终,他停在一间房门前。
秦肆酒敲了敲门,里面很快便传来了施然温和的声音。
“进。”
秦肆酒推开门,眼前的一幕让他微微愣了一下。
只见这间房中-
中央靠墙的位置摆着一个木制台子,台子上面是一尊比寻常人家大了不少的佛像,面前有一个垫子,大概施然经常跪拜。
佛像正对面,也是此时施然坐着的位置有一张桌子,上面是被镇纸压着的一幅未完成的毛笔字。
而施然的左手边正是一个和心理诊疗室同款的佛手香托。
上面的线香缓缓燃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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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然的目光只是短暂地在秦肆酒身上停留了一会,随后重新投向面前的字上面。
秦肆酒放轻脚步,走近了些。
“抱歉,医生,不该打扰你的。”
施然拿着毛笔的手微顿,随后若无其事地蘸墨。
他提笔在纸上面写着未完成的字,说道:“不算打扰。”
秦肆酒没说话,只是垂眸看去。
宣纸上面是用凌厉的笔锋落下的八个字---一念离真,皆为妄想。
直到最后一笔落下,施然才说话。
“一念离真,皆为妄想。易先生,这句话同样适用于你。”
“什么意思?”秦肆酒觉得施然话里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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