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勒先是怔愣一瞬，随后高举双手，眼睛盯着被恶念腐蚀的天空，哈哈大笑。

空中的太阳陨落，真的如特里修所说那般，再不会升起。

塞勒的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声音小得像是在自言自语。

“瞧瞧，多么令人作呕的气息。”

说完，他重新伪装成那副善良的模样，浑身带着圣洁的光芒。

他先是摸了摸自己的胡子，随后将手伸到了秦肆酒的面前。

“孩子，堕天使为人阴险奸诈，最擅长迷惑他人，你定然不是有意的。”

他靠近秦肆酒一步，像个劝诫他人回头是岸的神父。

“来吧我的孩子，向我虔诚忏悔吧，善良的天使是不会迁怒于你的。”

塞勒的声音在空旷之地带着回响，显得格外有神性。

可是当真如此吗？

他眼底带着对于特里修浓浓的厌恶，带着对秦肆酒这一种族的瞧不起。

一切的一切不过都是他伪善的面具。

秦肆酒冷漠地垂眸，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只手。

他并没有将手搭在上面，反而不退不让地说道：“向你虔诚忏悔？”

秦肆酒冷笑着撕开塞勒伪善的面具。

“你真的以为你们天使一族背地里做的事情无人知晓吗？”

塞勒的手依旧悬在空中，说话时胡子也跟着一动一动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天使一族勤勤恳恳守护世间万物。

我的孩子啊，你是被那个可恶的特里修给洗脑了！”

这话给秦肆酒听笑了。

他不加掩饰地嘲讽道：“你们天使一族自诩纯洁，觉得世间万物都是罪孽，于是雷戈将你们聚集起来准备清洗世界。”

“说得好听点是清洗，说得难听点就是准备毁了世界，杀光所有人，再重新建造一个你们所认为圣洁的殿堂。”

秦肆酒字字诛心，“这就是你们高高在上所谓的守护世人？”

“你到底什么意思？”塞勒收回了手。

他的声音也冷了下来，带着威胁。

“你要知道，庞大的魅魔一族可不止有你一个。”

言下之意，他并不是特殊的存在。

塞勒完全可以杀了秦肆酒，再去魅魔一族寻找新的人选。

圣洁的光芒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环绕在塞勒周身的恶意。

他不屑地说道：“一个小小魅魔敢直面挑战我的威严，或许你已经知道今天自己的下场了。”

面对他的威胁，秦肆酒只是平静地反问道：“既然你是世人口中的先知，不知道你有没有给自己预言过今天的结局？”

“今天的结局？”塞勒哈哈大笑，“无非就是我除掉你这只糟糕的蝼蚁，再寻找一个听话的能蛊惑特里修的魅魔罢了！”

秦肆酒摇摇头，平静地说道：“不，今天的结局是...”

他的声音夹杂着笑意，在塞勒充满着蔑视的眼神中，缓慢落下后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