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敲了敲门,门里传来了男人的声音:
“请进。”
岚拉着符不离便走进门,随后转身关上了门。
身穿白大褂的中年男子在转椅上转了半个圈,上下打量了一番符不离,随后推了推眼镜。
符不离也打量了他一番,身高一米八,国字脸,没有胡子,很干净,胸牌上写着“谢归”二字,兴许是他的名字。
看起来还是个挺正经的人。
符不离这么想着,男子却忽然大笑了起来:“哈哈哈!!!!你什么时候好这口了,从哪捡来的女装男孩子?这模样还挺有特色,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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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经个屁。
“放尊重点!”岚不客气地踢了他一脚,随后便坐在了一边的椅子上,双手抱胸,“他的衣服脱不下来,你看看有没有办法脱掉。”
“哎哟喂,嘶。”男子捂住了自己被踢的腿,抱怨道,“你都退休了还这么粗鲁。”
“对你没必要客气。”
“小朋友不用害怕,过来,坐这边让我看看。”谢归拍了拍身边的板凳,对着符不离笑道。
小朋友这个称呼从这个看起来也没比他大多少的人嘴里吐出来,多少让符不离有些不乐意。但想到自己穿着这样的衣服,被叫成小朋友好像也算情有可原……毕竟这衣服怎么看都像是小女孩才会穿的…………
不对,自己干嘛要带入那种奇怪的角色?衣服是衣服,人是人,是两码事。穿了衣服的禽兽顶多也只是衣冠禽兽,不会变成人的。
“害羞吗?哈哈哈,叔叔又不是坏人。”见符不离站在门口皱着眉不动,谢归主动站起了身,走上前拍了拍符不离的背。
符不离自然不可能告诉他自己刚才在想什么,默不作声地由着他将自己推到一边的病床上。
他胸前的伤口很显眼,一道红色的剑痕还带着血。
谢归蹲在他的身前,仔细打量了一下伤口,并用手略微扒了扒。他这么看了片刻,随后用手摸了摸下巴,并站起了身,从一边柜子里取出一瓶紫色药水,用棉签沾了些,涂抹在了他的伤口处。
“你应该会说话吧?”他一边涂,一边问。
“嗯。”符不离道。
“会说话就好。”谢归道,“平时还是少惹女人,这一剑再深点,就不是这普通的药水能解决的了。”
这紫色药水并不是普通的紫药水,药水涂抹上之后,伤口处立马便有剧烈的瘙痒。符不离忍不住想用手去抓,被谢归立马抓住了手。
“别碰,正在恢复。”谢归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他爷爷的明知道……那伤不是我弄的。还有我是让你看看怎么脱掉他那衣服。”岚不悦道。
“这剑伤起码有你一半的责任。我只管疗伤,别的一概不管,你知道的。”谢归一边说着,一边仔细观察着符不离的伤口。
符不离也低头看着自己的身前,只见身前的伤口肉眼可见的在愈合,连带着,裙子也在肉眼可见的愈合成了一体,不再有一丝缝隙。
……众所周知,有生命的东西才会自我治愈。
“你的意思是你的能力不够?”岚的声音压低了。
谢归站起了身,将一边的药水放回了柜子:“我就不爱听你说话,什么叫我能力不够,我反倒该问你,你从哪找回来的魔物?这种东西你也敢偷偷带回来,不先打个报告?如果它有传染性怎么办?”
岚一时哑口:“一个破衣服怎么会有传染性。”
“你自己清楚。”
“那现在怎么办?”
“两个办法。第一,召集驱魔师,最坏的结果是连人一起烧了。第二,解铃还须系铃人,衣服不是你自己穿的吧?知道衣服的主人是谁么?”
后半句显然在问符不离。
符不离想了想,还没有开口,另一边便响起了一声叹息:“是淑月。”
谢归明显的愣了一下,随后咳了一声:“你认真的?魔女淑月?”
岚又是一个沉默,才点了点头。
谢归深吸了口气:“你坏了规矩,魔女信物不能带进来,应该直接在外面烧了。”
“嗯。”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