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法不迁怒频伽浮玉,都是他孟浪,才让他失去了和中宫唯一的孩子。
东厂提督不说话,一旁的老太监道:“二殿下……不,庶人萧璜日夜守在婆利国质子身边,同吃同住,若是此时处死他,只怕庶人萧璜也活不了。”
皇帝咬牙道:“他还能活多久?”
“就剩一口气了,咱们不动手,他也活不了多久。”太监道。
东厂提督实在觉得尴尬,东厂几乎无所不能,能让活人死、死不成、生不如死的办法多的是,可让一个半死不活的人生再死,却无能为力。
更何况那人是婆利国王子,若是死的太难看,不是打婆利国的脸么,这涉及外交了,不是他的职能所在。
东厂提督脑海中思绪万千,得想办法给皇帝出气啊。
二皇子倒了,皇后早些年生育伤了身,不可能再有子嗣,琅琊王氏六百多年来出了多位皇后,难不成要在皇后在时再送进去一位?
可也来不及了啊,皇帝又不是没有成年的皇子,再多一个小的,又有什么用呢。
只怕以后琅琊王氏就要日薄西山咯。
这消息传到了北境。
和云京一样,大家对这件事都是议论纷纷,议论的焦点是二皇帝“失序”,到底是失了什么序,能够被处以褫夺皇室玉牒幽禁终身这样重的惩罚?
甚至连琅琊王氏作保都没用?
圣旨上写的模棱两可,从简短的语句中让人遐想纷纷。
但无论如何,这对于想争夺储君之位的人来说,是个利好的消息。
大殿下萧玹还是不置可否,谢檀也不逼他,云京中风云诡谲,权力更迭变化太快,他们避其锋芒在北境驻守,刚好。
何况这些年北境军已经完全和北境融为了一体,驻扎在此,就没有外敌敢来进犯。
只是大殿下的亲眷们对他着实想念。
这些年在北境,萧玹已纳了两个妾室,的确年轻貌美,刚开始的时候蜜里调油,可时间长了,就念起发妻来。
那些丫头虽然娇嫩,可真比起来,哪有世家贵女的风华。
发妻出身望族,温顺可人,如一杯热茶,与灼热的烈酒相比,酒可以没有,茶却不能不喝。
“我得回一趟云京。”萧玹道,“回去看看妻儿。另外,发生了这些事,父皇心里一定难受。”
谢檀想了想,也没错,萧玹离京近四年,是得在皇帝面前刷一刷存在感了。
“那北境军怎么办?”谢檀问。
“有你在啊。”萧玹答的理所当然,“我这就写折子请示父皇让我回京。”
“兵甲陈旧,该换换了,殿下回京后别忘了请示圣上。”谢檀提醒道。
伸手向皇帝要补给,就是试探皇帝对北境军的态度,北境军则代表萧玹。
萧玹想了想道:“你提醒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