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鸿威,你指责我屡次针对她?若我真心要对她不利,她又怎能踏进尚书府的高门一步?”
“你提到她只有孩子可以依靠,我每日都以美食佳肴滋养她,难道我曾有过一句抱怨?”
“你指责我伤害她腹中的胎儿?这些年来,你在我东方慧怡心中,难道就是这样一个心狠手辣,连婴儿都无法容忍的人吗?”
尚书夫人的声音颤抖着,每一句质问都如同泣血般深沉,直指窦尚书的灵魂。
窦尚书张了张嘴,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震慑得不知所措。
而他身边的一名丫鬟见状,泪水涟涟地哭诉道:
“大人,我们家的廖姨娘原本胎像稳固,但自从食用了夫人赐予的那碗燕窝之后,就腹痛难忍!”
“方才大夫已经检验过那碗燕窝,发现其中掺入了大量的桃仁和麝香!大人,您一定要为我家姨娘主持公道啊!”
窦尚书听罢,再次将目光投注到尚书夫人身上,他的嘴唇微微动了动,话还未出口,尚书夫人便已冷笑着回应:
“所以,是我一番好意,送她燕窝却反而招来了灾祸?若我在燕窝中动手脚,为何不直接下砒霜,一劳永逸?”
“你……”窦尚书愤怒至极,手指颤抖地指着尚书夫人,却说不出话来。
顾芩澜也感到头疼不已,没想到自己竟然卷入了尚书府的私密纷争之中。
她此刻真是想转身离去,但……
顾芩澜望着尚书夫人面上的悲戚之色,又想到刚才尚书夫人对她的真挚之情,终究不忍心就此离去。
她轻轻叹了口气,温柔地握住尚书夫人的手,紧紧地一握。
尚书夫人感受到顾芩澜的温暖举动,眼眶泛红,转头看向了顾芩澜。
顾芩澜向着尚书夫人递去一个微妙的眼神,随即缓缓转向窦尚书,语气中蕴含着不容忽视的温和:
“尚书阁下,您在此对尚书夫人有所指责,似乎不如及时探望廖姨娘来得紧要。小产之痛,犹如行走在生死边缘,主子若不在侧,总归有些不妥。”
直到此刻,窦尚书方才真正注意到顾芩澜的存在,他皱着眉头,疑惑地问:“你是……?”
顾芩澜轻轻地一笑,微微俯身行礼,语气平和:“草民乃端王妃。”
闻言,窦尚书的神色立刻起了变化,面露尴尬之色,有些结巴地说:
“原来是端王妃大驾光临,真是失礼至极……”
话锋一转,他又向尚书夫人投去含有责备意味的目光:“你怎么不早点告知端王妃在此?”
尚书夫人轻嗤一声,目光锐利地扫视了窦尚书一眼,讥讽地说:
“告知?我若有机会告知,尚书大人就不会一进门就为了一个妾而惩戒自己的正室,如此威风凛凛,又怎会将端王妃放在心上?”
窦尚书被尚书夫人讽刺得一时语塞,无法反驳,只得转而向顾芩澜望去,脸上挂着不自然的笑容:
“让端王妃见笑了,内人言行确实失态……”
然而,顾芩澜却微微皱眉,打断了他的话语,语气坚定地说:
“尚书夫人性格直率,心地真诚,我甚是欣赏。”
稍作停顿,顾芩澜目光扫过窦尚书,继续道:
“既然廖姨娘此刻情况危急,我身边的侍女恰好略通医术,不如让她前往探视,或许能够保住廖姨娘和她腹中的胎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