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是真的长大了,在我们不知不觉中,为我们筹备了如此之多……”
顾芩澜闻言,微笑着起身,轻轻地替姜伯艺整理了一下被弄乱的发冠,语气庄重地说:
“芩澜所做,不及外祖父与表哥万一。”
前世,表哥在必死无疑之际,为她筹谋一切,更小心翼翼地留下一笔巨款,只为让她能安然度过一生。
这份深情,她怎能不回报?
待顾芩澜离去后,姜伯艺也随她走出房门。
尽管姜伯艺已经休息了一会儿,此刻的脸色依旧显得苍白。
在姜伯艺身上,那不经意间流露出的不怒自威的气质,使得一群稚气未脱的少年们不由自主地将头垂得更低,心中暗暗恐惧,生怕这位大师再次对他们大发雷霆。
然而,姜伯艺开口的话,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今日我失态了,大家还是回来上课吧。”
“太好了!”众人齐声欢呼,目光充满感激地落在顾芩澜身上,误以为是她为他们求情,姜伯艺才肯放过他们。
顾芩澜只是淡然一笑,不置一词。
随着姜伯艺步入理伦院,十二皇子却显得有些犹豫不决。
他并非愚笨之辈,深知姜伯艺对他并无好感,此刻若再进去,恐怕只会招致更多的怒火。因此,他在原地徘徊,内心挣扎不已。
“还愣着干什么?既然拜师,就要老老实实听课。在我这里,不论是皇子还是乞丐,概不例外!若有人不专心学习,就立刻离开!”姜伯艺目光锐利地扫过十二皇子,声色俱厉地喝道。
十二皇子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立刻毕恭毕敬地向姜伯艺行了一礼,庄重地说:“先生教诲,学生铭记在心!”
顾芩澜望着十二皇子等人进入理伦院后,那朗朗的读书声很快在院中回荡,她不由得陷入了深思。这些年轻的灵魂,将来会在这个世界上创造怎样的奇迹呢?
夜幕降临。
顾芩澜为郑鼎廉拔除金针,又细致地按摩他的身体,以助他尽快康复。
郑鼎廉每次在这个时候,都感到无比的煎熬。
毕竟他是个男子,面对顾芩澜那温柔的抚摸,怎能不心生遐想?
每一次,郑鼎廉都要竭力克制自己,以免在顾芩澜面前失态。在他看来,这不仅会丢脸,更是对这位医者的不敬。
当顾芩澜起身时,郑鼎廉迫不及待地对她说:“你辛苦了,从明天起,还是让娄尉来吧。他观察了这么多天,应该已经掌握了技巧。”
娄尉刚要答应,却被韦临一把拉住,他正色道:“主子,我们这些糙汉子,哪里做得来这么细腻的活儿?还是得麻烦王妃多费心。”
娄尉闻言,惊讶地看着韦临,心想今天他的反应倒是出奇地快。
他于是也装出一副苦恼的样子说:“是啊,主子,我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如果让我来照顾您,恐怕会耽误您的康复。”
郑鼎廉听了两人的话,有些无奈地瞪了他们一眼。
娄尉表现得一脸无辜,而韦临却冲着郑鼎廉眨了眨眼,仿佛在说:“夸我吧!”这不禁让郑鼎廉差点笑出声来。
顾芩澜在一旁听着两人的对话,面色平静,语气温和地说:“没关系,他们说的也没错,反正也花不了多少时间。”
“只是让你受累了。”郑鼎廉回头看着顾芩澜,满脸歉意。
“我们是夫妻,哪里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顾芩澜轻轻摇头,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目光转向韦临和娄尉。
娄尉立刻领会,拉着韦临,告退离去。
顾芩澜目睹眼前之情状,于是,将今日对十二皇子的细致观察,以及心中筹谋的种种计划,一五一十地向郑鼎廉倾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