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下人领命去暗牢里把秦岚带到江墨青面前

在暗处生活不知多久的秦岚第一次见到了光，不适应的紧紧闭着眼睛。

她觉得光线太过刺眼，就算是闭着眼睛也觉得那些光从眼皮上透进来，似要击破她的眼球。

秦岚低头伸手捂着眼睛，等了许久才慢慢的移开手，眼皮睁开一丝缝隙适应光线。

入眼的是一双靴子，上面的绣纹繁杂让秦岚觉得熟悉又陌生，可她始终想不起来自己哪里见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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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暗里待久了，能让人变得迟钝呆滞。

她抬头去看人，以为是谁将自己解救出来，正要感激恩人，可对上那副面孔时，惊叫出声。

“啊！，你，你不是死了吗？怎么会会，”秦岚说不下去了，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惊恐的连连后退。

“这是哪里？”秦岚口中胡乱说着，以为是江倾语回来找自己索命，又爬着到她面前抱着她的裤脚祈求她的原谅：“你放过我吧，我，我已经知道错了，我就是那天不小心才失手杀了你。”

“我一定改过自新重新做人，你不是也喜欢穆楠吗？”秦岚忏悔说，“你只要放过我，我一定尽心尽力的照顾他，在他身边一辈子当牛做马伺候他。”

江墨青听不下去她的话，直接抬脚踢开她：“看清楚你面前的人是谁。”

秦岚听的面前的人是男人的声音，可面孔却是和江倾语无差别。

她恍恍惚惚记得江倾语是金华的一个郡主，她还有一个双生哥哥。

“你，你是江墨青？”秦岚涣散的眼神在他脸上看了许久才确定

“还没完全疯。”江墨青睨了她一眼，“刚才你是承认杀了我的妹妹江倾语。”

秦岚一听就知道是她的哥哥找自己报仇来了，她双手并用的再次爬回去趴在他的脚边，这次不敢伸手去抓他的裤脚了。

“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我该死，求将军放我一条生路。”秦岚知道她不可能继续否认了

“放你，是不可能的。”江墨青冷冷的话从她头顶传去，“杀害皇室中人，论罪当诛九族。”

秦岚听见他的话抬头绝望的看着他，然后不停的给他磕头：“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无心的，将军请您饶了我一家人吧！”

她没想到自己的一时鬼迷心窍竟然给家里的人带来灭顶之灾，现在她后悔不已。

江墨青不管她的求饶，把准备好的剑扔到她面前，“本少给你一个机会，是自行了断还是我诛你九族，你想清楚了再回答。”

按李久诚说的话，她和自己也是一般的年纪，可是今天的她看上去面容枯槁，头上的伤痕新旧交错，让人看了就不想再看第二眼。

穆楠的折磨虽然是没有给她实质性的身体上的伤害，可在精神上的折磨使得她看上去就像是一个老太太一样。

剑冰冷的横卧在秦岚面前时，她似乎遇见自己的死亡。

求生的本能让她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剑，心中杂乱无章的想立刻能求得一丝生机，可是她想到自己如果活着，那么江墨青不会放过自己的家人。

诛九族，她苟活着就是一个罪人。

剑慢慢的从她手里拿起，面前恍然出现自己生前的一幕幕。

她一个女子，好不容易能拼出一份属于自己的天地，可竟然走到这步田地。

泪从她的脸上滑落，一颗颗，都是后悔，苦涩难尝。

最后秦岚闭目，拿剑横卧在自己的颈项。

至此，算是报了江倾语的仇。

其实她的死亡也许是一种解脱，以后的日子活着就是一种折磨。

毕竟对于穆楠来说，本意是想着囚禁她到老方止。

地上的血流淌成一条河般，朝着江墨青的脚下而去，浸染了拖地的衣摆。

似乎是有意识一样，衣摆上的血跟着她的衣摆慢慢的爬上裤脚，如一双恶魔的手攀着江墨青的身体不放开。

江墨青心里突然躁动不安，放在桌上的手不自觉的紧握成拳，她低头望见地上的血眼里闪着嗜血的冲动。

她闭起眼睛想忘记刚才见过的一幕，可这样做的后果反而更加清晰的在脑子里出现。

抑制不住冲动的想杀人，杀，把他们都杀光。

江墨青睁开眼时，眼里的红似天边的残阳似血，美丽又夺命。

她伸出手去捡起地上的剑，可一只脚先她一步踢走剑。

李久诚看出她的不对劲，踢走剑的同时弯腰去牵她的手，“阿青。”

江墨青仰头，眼里的嗜血对上李久诚的眼睛时有一刻的愣神。

他眼里的温柔让她感觉舒服和安心，如坠迷雾里的人突然找到一个方向，能带着你离开。

江墨青被他一声唤，心里的躁动奇迹般的消失了。

李久诚牵起她的手拉着她从椅子上起来，带着蛊惑温柔的声音响起：“我们回家了。”

他不给江墨青机会，伸出一只手揽过她的肩膀带着她从屋里出来。

李久诚带着她出来后直接乘着马车离开了天下山庄

他也不问江墨青原因，回去后只是拉着她到屋里熟练的拿了一件她的衣服让她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