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层层厚冰覆盖的中央,仙一般的人物眼睑低垂,似是与怀中的雪女同睡去。
曾紧握在腕骨的手不知何时换了位置,转而以一种半强制的姿势,与那冰凉的掌心相握。
闻到熟悉的气味,啸风看向微生霁月的眼里带了几分不明情绪。
啊,这该死的火药味。
时逍立在旁边,用指节蹭了蹭鼻子,又问了一遍:“你怎么知道,小天才没s……”
最后一个“死”字在舌尖打转,时逍的喉咙似乎被什么堵住了,让他无法将这个字眼完整地吐露出来。
啸风自是察觉到他的欲言又止,冷声道:“她没死。”
说罢,他干脆地扯开衣服,大方露出心口处的图案。
这个他一直对江钰藏着掖着的契约印记,不在腿胯,而在心口。
那印记由青色与红色交织而成,宛若两条细绳交叠,紧紧地缠绕住心脏。
细看之下,还能发现那交织的线条中间掺杂着淡淡的墨色,巧妙而隐秘地勾勒出朵花来。
啸风指住那朵墨花,语气莫名有几分骄傲:“单心咒。她生我生,她死,吾会先替她扫清黄泉路。”
单心咒,顾名思义,是一种单方面起效的咒术。
它不同于那些需要双方共同施术的契约,而是由一方独自承担所有的代价和后果,多用于世间痴情至极、用情至深的男子或女子。
施咒步骤,只需连续七七四十九日的鲜血交融,便可形成。
……
“你怎么在……唔……”
江钰刚一进门,就感觉手臂忽然被拉了一下,猝不及防间,整个人已经跌入一个宽厚而温热的怀抱。
啸风的气息热辣辣地拂过江钰的面颊,几乎是在一刹那间,两人的唇就和吸铁石一样黏在了一起。
牙齿轻划过的唇瓣,让原本询问的话音中断,变成了含糊的呜咽声。
酥痒与痛楚的感觉像是两股交织的电流,不断地在江钰的感官上跳跃。
而那股血腥味,却在不经意间越发浓重,如同潮水般无声地涌来,逐渐填满了她的口腔。
许久后,江钰锤了锤啸风的后背。
后者这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她那被吮吸得更加嫣红的唇瓣,转而将头埋进了她的脖颈间,留下一串湿润的印记。
江钰一手抚摸着啸风的后颈,感受着发丝在皮肤上扫过的细微瘙痒。
另一手则轻轻伸到唇边,触碰之下,果然摸到了一指尖的血迹。
啧,她不禁轻声嘟囔。
这都连续几天了?
自从有了第一次,眼前这家伙都快属狗了。
江钰没好气地拽着啸风的头发,力度虽不大,却足以让他感到一丝疼痛,迫使他抬起头来。
不等责备,啸风先发制人:“你说过子时一刻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