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钰恨恨的目光下,萧津装模作样拍了拍衣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那我也先走了。”
萧津离去的步伐轻松,显然心情愉悦。
竹老也的眼睛在笑意间眯成了一条缝,而花槐则是轻轻地摇了摇头,两人彼此对视一眼,都极有眼色地匆忙退场。
临走时还不忘揉两把江钰的头。
转眼间,原本热闹的场地便只剩下微生霁月和江钰两人。
微生霁月依旧端坐不动,仿佛一座雕塑,而这样的沉默和不动声色,却让江钰心中不由自主地生出一丝心虚。
这感觉,就像是平日里总说要早点回家的丈夫,又一次应酬到半夜,蹑手蹑脚进家门时,被坐在客厅的老婆逮了个正着。
江钰摸了摸鼻子,从地上站起来,试探走向微生霁月。
“师尊?”江钰的声音放轻,带着一丝讨好的意味。
“嗯。”
微生霁月不轻不重嗯了一声,仍是保持着原有的姿势。
江钰锲而不舍,再次开口,语气中带着更多的亲昵和撒娇:“好师尊?”
“嗯。”
微生霁月再次应声,在这短短的一个字出口的同时,江钰已经走到他的身边。
见他不看自己,江钰干脆直接靠坐在他身侧,伸手拽住微生霁月的衣袖摇晃。
“师尊,好师尊,你怎么不理徒儿?”
月色衣袖上绣着的淡色云纹,随着江钰的动作轻轻皱起,像是被风吹皱的一池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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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来的动作使得微生霁月倒茶的手一顿,茶水在杯中微微荡漾,波纹一圈圈扩散开来,几乎要溢出边缘。
江钰眼疾手快,立刻伸出手去扶杯侧,试图稳住茶杯。
就在她的手指刚触及杯侧的瞬间,微生霁月伸手攥住她的手腕。
他常与冰雪为伴,手却是温热的。
微生霁月眼里染上几分无奈,带着江钰的手放到身侧才松开手:“小心烫。”
江钰促狭地眨眨眼,手指又攀上微生霁月的衣袍,装傻充愣:“师尊,刚刚徒儿喊你怎么都不应?”
“怎的没应?”
微生霁月轻弹江钰的脑袋,力道轻到和挠痒痒没什么分别。
察觉周围气温回升的江钰这才放下心。
“那才不算。”她大言不惭,转眼又絮絮叨叨在凡界的遭遇,话语中时不时夹杂着微生霁月并不熟悉的词汇。
“师尊,你知道那个……狗皇帝裹小脑……就我看出来他这柔弱白莲花不是个好东……偷我符纸和灵石呜呜……还有安乐,她超娘们的!我觉得她一定会是一个好皇帝……”
江钰喋喋不休,眼睛闪闪发亮,仿佛经历的一切都是那么有趣。
微生霁月安静听着,时不时在江钰说累时递上一杯茶水。
要是有其他人在场,指不定说一句倒反天罡。
“呼~终于说完啦。”
江钰闷下最后一口茶水,长舒一口气。
啸风和藤藤正在空间里嚷着要出来,她得赶紧离开才行。
正当她刚抬起屁股时,微生霁月接过江钰饮完的茶杯,神色平静。
“还没说完。”
“嗯?”
江钰起身的动作顿住,疑惑看向他,大脑同时飞速运转。
还有什么没说?
微生霁月双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让人不禁想起雨滴落在湖面上的声音。
江钰看不清他眼中神色,只听一声清冽——
“你还没说为什么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