龅牙苏见两人没追上来,胆子稍微大了一点,转身撒腿就跑,那速度快得像一阵风,手里还紧紧地握着枪,边跑边不时回头看一眼,生怕司徒浩南和飞机追上来。
他在这废弃渔场的仓库里横冲直撞,也顾不上方向了,只想着离这两个煞星越远越好。
飞机眼见着龅牙苏捡起枪慌慌张张地跑远了,心里顿时焦急万分,他深知一旦龅牙苏跑出去把这里的情况告知社团,让大家都知道是东莞仔在背后搞鬼,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东莞仔苦心谋划的一切都会化为泡影,他们这些参与其中的人也都得吃不了兜着走,所以当下他也顾不上其他,拔腿就想朝着龅牙苏离开的方向追去。
可还没等他迈出几步,司徒浩南却一个箭步冲了上去,身形一闪,眨眼间就挡在了飞机的面前。
司徒浩南面色冷峻,眼神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然,仿佛一座巍峨的高山,横亘在飞机身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司徒浩南,你干什么?!别挡着我,让我去把那小子追回来,不然咱们都得完蛋!”飞机瞪大了眼睛,冲着司徒浩南怒吼道,脸上满是急切与愤怒,额头上的青筋都因为着急而暴起。
司徒浩南却丝毫不为所动,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他慢悠悠地说道:“飞机,今天既然碰上了,那就别急着走啊,咱们之间的账,也该好好算算了,似乎今天必须要跟你分个高下才行呢。”
飞机一听,他知道司徒浩南这是铁了心要跟自己纠缠到底了,可现在这情况,哪还有时间跟他在这里比划啊。
但看着司徒浩南那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飞机也明白,今天要是不先解决了眼前这个人,怕是根本没办法去追龅牙苏了。
想到这儿,飞机咬了咬牙,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握紧了手中的刀,说道:“司徒浩南,你非要在这个时候找事儿是吧?好,那我就陪你玩玩,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司徒浩南听了,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在这空旷又略显阴森的渔场仓库里回荡着,显得格外刺耳,充满了挑衅的意味。
笑罢,他也缓缓抽出腰间的刀,刀刃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仿佛在诉说着即将到来的血腥与残酷。
此时,整个渔场仓库里,其他人或死或逃,只剩下他们两人了,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仿佛空气都被这紧张的氛围凝结成了实质,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司徒浩南活动了一下筋骨,经过刚刚那短暂的停歇,他的体力也在慢慢恢复,此刻整个人又重新充满了斗志,像是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只等找准时机,便要给予猎物致命一击。
而飞机也没闲着,他一边警惕地注视着司徒浩南的一举一动,一边调整着自己的呼吸,试图让自己尽快恢复到最佳状态,尽管身上多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但此刻他也只能强忍着,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眼前这个强大的对手身上。
就在这时,两人像是心有灵犀一般,几乎同时大喝一声,朝着对方猛冲了过去。
龅牙苏拼了命地从渔场里跑出来,一路上磕磕绊绊,好几次差点摔倒在地,但心中那股恐惧和急切让他根本顾不上这些,只是一个劲儿地朝着渔场外面冲。
终于,他看到了那辆停在路边等待的车,月琴正坐在后座,焦急地张望着渔场里面的情况。
龅牙苏踉跄着跑到车边,用力地拍打着车窗,嘴里大喊着:“快,快开门!”那声音里透着无尽的慌乱和恐惧,月琴被他这副模样吓了一跳,赶忙示意司机打开车门。
车门刚一打开,龅牙苏便一头钻了进去,整个人瘫坐在座位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脸色惨白得像一张纸。
月琴看着他这慌慌张张的样子,心里顿时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她赶忙抓住龅牙苏的胳膊,急切地问道:“龅牙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大B和阿乐他们怎么样了?”
龅牙苏此刻却顾不得说话,他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仓库里那血腥惨烈的一幕幕,大B瞪大着眼睛倒在血泊中,司徒浩南那阴狠的眼神,还有飞机那不顾一切的疯狂,这一切都让他心乱如麻,只想赶紧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
于是,他冲着前面开车的司机大喊道:“快走,赶紧开车往社团赶,一刻都别耽误!”那声音因为极度的紧张而变得尖锐起来,司机被他这一吼,也不敢多问,赶忙发动车子,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子便如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
月琴一听要回社团,却不干了,她的眼眶瞬间红了起来,声音带着哭腔说道:“不行啊,不能丢下大B不管啊,他还在里面呢,咱们得回去找他呀!”说着,她就想去拉车门,想要让司机停车。
龅牙苏见状,像是发了疯似的大吼起来:“你老公大B已经死了,东莞仔干的!你现在回去就是送死,懂不懂啊!”他的眼睛瞪得通红,脸上的肌肉因为激动而扭曲着,那吼声在狭小的车厢里回荡着,震得月琴的耳朵嗡嗡作响,也让她一下子愣住了,整个人仿佛被抽干了力气,瘫坐在座位上,眼泪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她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丈夫大B竟然就这么死了,而且还是被东莞仔害的。往日里那些和大B相处的点点滴滴瞬间涌上心头,她的心痛得像被无数根针扎着一样,双手捂住脸,放声痛哭起来,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大B,你怎么能丢下我啊,怎么能……”
“嫂子,我知道你现在心里难受,我心里也不好受啊。大B哥一直对我挺照顾的,可今天……。在渔场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可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那司徒浩南,平时看着挺仗义的,谁知道背地里和东莞仔勾结在一起,算计咱们呢。”
月琴的眼神里满是仇恨,咬牙切齿地说:“一定要让东莞仔血债血偿,大B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我要亲自找郑伯,让他为大B做主。”
车子在公路上疾驰着,车窗外的景色飞速地向后掠过,而车厢内则弥漫着一股悲伤和绝望的气息。
龅牙苏坐在一旁,喘着粗气,虽然暂时脱离了那个危险的地方,但他知道,更大的麻烦还在后面等着他们,这次东莞仔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社团里肯定会掀起一场血雨腥风,而他们这些知晓真相的人,又能否在这场风暴中保全自己呢,一切都还是未知数,只是此刻,悲伤笼罩着每一个人,让他们无暇去思考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